「將軍。」如此決定不就是等於不幹事?寧箭何時成了這樣的將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各有猜測,皆是狐疑的望向寧箭,盼寧箭能說句實話,別再這麼跟他們打啞謎。
寧箭無奈,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別的話,能說的不過是那麼幾句,「這麼多年,我曾有負你們信任,陛下信任?總而言之,這一回你們聽我的。」
事到如今,只能是賭上自己多年來的信譽,以此盼眾人的不再作聲,老老實實的配合他。
寧箭亦知事密則周全,蕭寧的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千萬不能讓蕭寧出兵的訊息傳出去,否則必令胡人起防備,導致蕭寧此行計劃失敗。
呸!蕭寧肯定能將事情辦得漂亮,絕不會失敗。
眾將聞之,打量的目光落在寧箭的身上,最終,皆不再多言,「唯。」
一個唯字,叫寧箭鬆了一口氣。
忽悠人比打仗還難。也不知素日那些騙人的東西,怎能面不改變的說出那些話?
一時半刻,前去傳訊西胡的人回來了,「報,將軍。」
寧箭趕緊甩掉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這一刻急忙追問,「他們怎麼說?」
「回將軍,西胡對我們一通擠兌,說我們大好的男兒,非要聽一個小娘子的調遣,一個小娘子病了,就沒人能做主,真不怕傳揚出去丟盡我們男人的臉。」前去傳信的自不止一個,有懂得胡人語言的人,把話傳達到後,聽的人火冒三丈。
寧箭不以為然地道:「要說他們胡人什麼時候在意男人女人的事?最沒規矩也百無禁忌的就是他們。在我們小娘子手裡吃了虧,佔不得便宜,就想在我們這兒挑撥離間?美得他們。趕緊說正事。」
胡人信與不信關係重大,寧箭最想知道的就是這麼一件大事。
「胡人,胡人說了,既然我們都要聽一個女人的話,不就是等個一兩天嗎?他們等得起。兩日之後,若是我們公主一直不醒,人質的共識無法達成,便莫怪他們將我朝百姓殺盡!」
帶回來的訊息正是如此,寧箭狠狠的呸一聲,「孃的,這群小鬍子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一旁剛叫寧箭安撫老實的人,一聽有兩天的時間,如何能再坐得住,連忙單膝下跪相請道:「將軍,兩日的時間可是好機會。」
大家都是行軍打仗多年的人,一點即通,瞬間明瞭對方言語中之意。
寧箭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道:「此事我自有安排,這些日子,好好呆著,誰若敢私自出兵,立刻處置。
「另外,他們有人質,咱們手裡同樣也有人質,若是他們學不乖,敢殺我們的百姓,他們的王后,王子,王叔,一個都不用留。」
話說著,人全看向某位王子。制衡之法蕭寧早就告訴寧箭了,寧箭若是連做都不知道怎麼做,那也太蠢了!
寧箭萬萬不會承認自己蠢,是以,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我知道你們現在想什麼。咱們百姓落入他們手裡,大家心裡一樣急,再急,也得給我忍。
「兩日,就這兩日的時間,兩日後,若這局面我解決不了,由你們做主。」
一心救百姓,不欲叫百姓受制於人的人,怎麼會不知如何才能更好的盡忠盡職。
寧箭是賭上了自己多年來行軍打仗攢下的威嚴,一顆忠心。
眾將都是自己人,寧箭比他們其中的任何人都想救回百姓,這一點他們從不懷疑。
此番寧箭之舉叫他們意外,他們亦想,是不是寧箭另有安排,不便告知他們?
思及此,一群人最終選擇相信寧箭。
「唯。」兩日,縱然這是大好的機會,能讓他們繞後,或許可以救出他們的百姓,不再受西胡的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