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出了宮門,蕭頤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一件多蠢的事。
怪不得盧氏罵她蠢,處處瞧不上她,她可不是蠢得無藥可救了!
她想要權,想要利,這沒什麼不可,卻不該打蕭寧的主意,尤其想踩蕭寧上位。
公主往後與親王一般,皆有屬官衛士,她想要,也該等一等,至少要等得情況明朗,確定她沒份的時候再問。
而不是這規矩剛鬧出來,她便迫不及待,這就要分利。
結果好了,她得不到想要的一切,就連兄弟們也因她之故,親王,若不是有功於社稷之人,只能擔著虛銜,一應排場斷然沒有。
蕭頤更擔心的是,為了此事,兄弟們會不會怨上她?
可是,可是她不是故意的。
蕭頤想回頭解釋,蕭評跟在她的身後一道出來,上前輕聲地道:「阿姐放心,兄長們都是明事理之人,況且改親王之制,勢在必行,縱然沒有阿姐出面,也是要改的。只是,阿姐這一回進宮,是何人主意?」
與盧氏想的一樣,蕭頤進宮,這就討權討利,蕭評亦覺得背後有人攛掇。
蕭頤看到蕭評,想到蕭評與其他兄弟並不一樣,這一位可是有功於社稷之人,作為親王自是握有實權的親王。
旁人怨不怨蕭頤,蕭頤心裡沒數,蕭評斷然不會。
「這話從何說起,難道在你心裡,我便如此糊塗,能由人擺弄?」蕭頤在盧氏的面前沒有承認此事,同樣,於蕭評的面前亦矢口否認。
可惜,蕭評並不以為然,「阿姐,我等於大昌能享特權,能得人推崇,皆因陛下之故。陛下安,大昌安,我等方得安。阿寧為眾矢之的,無數人想將她毀掉。阿姐至少要相信我們,而不是別人。」
蕭頤面上一僵,蕭評道:「阿姐的心思,誰都瞞不過。只是我們顧念骨肉的情分,不願與阿姐說得太難聽,阿姐若只信旁人,不信我們,來日當真出事,阿姐以為是他幫阿姐,亦或是我們助阿姐一臂之力?」
「我分得清裡外,你莫將我當成了傻。」然而讓蕭評失望了,縱然蕭評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蕭頤依然守口如瓶,不願意回答蕭評的問題。
但,這言語之意,亦驗證了蕭評的猜測是對的。蕭頤進宮想討賞,確實受人指使。
蕭評意味深長地望著蕭頤,「阿姐為的是孩們。」
若說蕭頤有多在乎權勢,實則不然,更多是為了孩。
蕭頤這一回沒有再否認,「阿兄們的孩可以繼承世之位,甚至王爵,我的呢?我的公主之位,又該如何承繼?」
確實如此,親王爵位可以傳承,可是公主的爵位承與不承,得看這位公主是否得君心。
蕭頤會急於討要,更是為了定下此事。
作為一個公主,她的兒女沒有了父親,若靠他們憑本事於這世上立足,成為人上之人,何其難。
正是因為難,蕭頤才會急於爭取。
此刻,她的父母還在,蕭諶是她的弟弟,姐弟間的情誼亦非虛的,若是此時都不為兒女謀劃,那要等到何時?
蕭頤只是沒有想到,蕭諶心裡竟然有那等驚世駭俗的打算。
有功於社稷之王與公主,和無功於社稷的王與公主分開,一個只有爵號,並無實權,一個應有盡有。而一切都憑本事說話。
蕭頤貴有自知之明,她既不如蕭穎,更是不及蕭寧,終此一生,她都無法為兒女爭來一個錦繡前程了。
因公主改制一事可能會有的一點點的希望,至今粉碎。
蕭穎是失望的,但她也知道,便宜佔不成,這一切只能怨她自己。
「阿姐,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事事為他們著想,他們未必領你的情。再者,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