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內聽聞公主被參,眾將士皆驚心不矣,實在不解,為何公主安定邊境,為百姓驅逐胡人,最後竟然成了過錯。
「自然也不盡反思,這麼多年以來,我等守衛在邊境,是不是在朝中重臣眼中,同樣也是錯。」
劉副將長得一張憨厚的臉,可這脫口而出的話,哪裡有丁點的憨厚。
至少在朝的諸位丞相,都不由自主的瞄了這位劉副將一眼,同時也在思量劉副將說的這些話。
這樣的話究竟是劉副將發自肺腑之言,還是有人早已授意?
「你們是不相信朕?」然而丞相們還來不及弄清楚,劉副將一番話是不是受人授意,蕭諶的質問再次讓他們愣住了。
皇帝這問話有些不對呀,怎麼聽起來像是不滿豫州的將士,竟然相信蕭寧而不相信他?
這肯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一群人不斷的自我安慰,更是要否定蕭諶方才給他們的感覺。
「在你們的心中,朕的公主比朕更讓你們信服?」可是蕭諶下一句話,將他們所有的自我安慰全都擊碎,讓他們清清楚楚的明白,蕭諶的確想跟蕭寧一比高下。
劉副將同樣也傻了眼,這時候是爭誰比誰,更讓將士信服的時候嗎?
「朕的問題就那麼難以回答?」劉副將內心在抓狂,偏偏某位皇帝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非要劉副將給個答案不可。
「在末將的心中,陛下是君,公主亦是君。」劉副將的額頭滴落了一滴汗,好在很快反應過來,趕緊說出一句兩不得罪的話,爭取把這事兒掀過
「若朕讓你們只能二擇其一呢?」抓狂的不僅僅是劉副將,還有在場的所有人,可蕭諶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
二擇其一什麼的,一個皇帝你要這麼跟臣子說話嗎?
「陛下。」孔鴻在這個時候出列喚了一聲,蕭諶盯緊孔鴻道:「旁人也就罷了,你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你該知道,戰場之上容不得兩位主將。」
「陛下許公主可隨意調遣天下兵馬,正是告訴天下人,公主所作所為,皆是代表陛下。公主之令便是陛下之令,眾將不過奉命行事。」孔鴻沉著的應對,提醒蕭諶別鬧,希望蕭諶能夠恢復理智,尤其莫在這個時候雞蛋裡挑石頭。
「左僕射所言甚是。」一聽孔鴻開口,旁邊的人被蕭諶突然這一出驚的不輕,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人,聽到孔鴻張口,連忙附和。
原以為孔鴻的勸解蕭諶肯定能聽進去,不像蕭諶卻冷哼一聲,「果真有了朕的詔令,朕的公主就能代表了朕?」
此言落下,有人反應過來,可有的人卻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中的陷阱。
「陛下詔令,是將權責交於可信賴之人,自然能夠代表陛下。倘若陛下的詔令無此功效,那天下官吏,他們難道都是各為己謀,非是為大昌,非為天下百姓?」孔鴻以問代答,無非想要以此說服蕭諶。蕭諶抿緊唇,一時間竟不說話。他不說話,讓沒有反應過來的人以為他是不認同孔鴻的說法,都顯得有些著急的出列。
「左僕射言之有理,陛下詔令,自然能夠代表陛下。」這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很多人其實不明白為何會突然爭執起。
「朕一直以為,眾卿是不認同這一點的。」蕭諶一直沒有做聲,等到朝堂之上,近半的人都連連附和孔鴻的話,蕭諶才出聲。
不說話的人,那是早就知道,唱了半天的戲,敢情蕭諶早就已經等著這些人。
可是就算蕭諶如此說來,依然還有人傻乎乎的道:「陛下詔令,我等皆當奉行。」
蕭諶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挺滿意,「令行禁止,本是理所當然,眾卿都認可?」
然而蕭諶非要有此一問,問的人一臉莫名,卻又不得不順從蕭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