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舉薦人,且在清河郡主於人前嶄露頭角之際,這個機會,不可以說用得不巧妙。
有人本能地邁出腳,急忙地道:「公主,此事不妥。清河郡主乃女流之輩,豈可為官。」
蕭寧低頭一笑,她不曾開口,清河郡主接話道:「天道認之女子可為王,不可為官?大昌素來取士以才,竟然只是一句空話?這是要欺天,欺民?」
話問著,清河郡主已經遍身說話的那一位,也就是李御史。
清河郡主道:「女子連王都封得,怎麼就當不得官?你覺得我並無本事?」
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御史要,清河郡主等著一個回答。
李御史豈敢說出這樣的話。觀清河郡主方才一番話可見,清河郡主並不是一個鼠目寸光之輩,她上朝做證,既為長沙夫人討回公道,或許更是為蕭寧。
投桃報李,洞察這一點的蕭寧,自然而然的利用她的權利,為清河郡主要一個可以上朝出仕的機會。
「亦或是,李御史是認為,我一個前朝公主,縱然誠心歸附大昌,在你看來依然不可取,不可信?」清河郡主不等李御史回答,已然再一次發問。
「鎮國公主憑本事成為尚書令,其以舉薦之責,向朝廷舉薦於清河,是信任清河。大昌信任清河,卻是李御史不信我?」清河郡主再接再厲,一頂大帽子往人的頭上扣,丁點壓力都沒有。
「陛下,臣絕無此心。」李御史不蠢,他可也是前朝之臣,有何資格不信清河郡主?
不信清河郡主之前,他是不是也要想想,他是憑什麼不信?
「既無此心,本宮舉薦清河郡主出仕,有何不可?若諸位想考較郡主本事,只管來。不過,若是舉薦之人也要考,開此例,往後自當一視同仁。」
蕭寧接過話,意味深長地掃過在場所有人。
躍躍欲試,確實有心想要考一考清河郡主的人,突然都收回了邁出一半的腿。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舉薦之人考是要考,可是,太難的問題考出來,多少人要被篩下去?
清河郡主的身份本就不同尋常,蕭寧明擺著站在清河郡主這一邊,非要跟清河郡主對著幹,何嘗不是跟蕭寧對著幹,也是跟蕭諶對著幹。
思慮再三,終究還是收回這份打算,老實的由著蕭寧吧。
「好,此事便就此定下。」一看無人提出反對意見,蕭諶相當愉悅。上朝前那暴躁的心情,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謝陛下。」清河郡主會做人,這一刻不忘朝蕭諶作一揖,表達她的感謝。
「長沙夫人一案,所有涉案之人,務必儘早核實,一個不能留。」蕭諶最後起身前,不忘叮囑蕭評此事,「刑部、大理寺一道配合,不可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唯。」聽蕭諶之言,並無要趁機大開殺戒,震懾八方的意思,而是不忘底線,提醒在場的眾人,亦不可失了底線。
姚聖一開始的擔心,在這一刻消散得一乾二淨。
在長沙夫人一案中,因蕭寧被行刺,難免讓身為父親的蕭諶震怒,但在最後,蕭諶能夠牢記一點,並不認為尋到了線索,但凡有嫌疑的人,無論最後是與不是,都該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蕭諶亦知不宜太過濫用私刑,凡諸事,過猶不及。
殺以震懾,令人生畏,可若是想讓眾人心服口服,需得以德服人。
姚聖想得多,蕭諶已然起身離開,回頭看到蕭寧和清河郡主時,姚聖問:「我與公主舉薦的幾人,公主是一個都沒瞧著。」
額,蕭寧回雍州的日子雖然不短,可這事情是一樁接一樁的,沒有一刻安寧,也就怪不得蕭寧沒有跟姚聖好好說話的機會。
難得姚聖有機會捉住蕭寧,他這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