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罪從無。我們並無證據不是嗎?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蕭寧心裡為此事七上八下的不假,但此事沒有那麼簡單,蕭寧總不能因為一系列的事太巧合,因此斷定周家家主的死同周七娘有幹係。
歐陽齊頷首,「殿下所言不錯。那便將此事就此掀過?」
蕭寧道:「我還從未被人如此算計,拿她的命相賭,只為了向我證明她的清白。周家家主下葬後,我再見一見她。」
算無遺策,周七娘又一次讓蕭寧意外了。尤其這結果更是如蕭寧所喜,叫蕭寧將舊朝竊取國庫之人都捉住了。
周家,哪怕周家家主當年也參與其中,但早在周家主的事披露之前,周七娘將家中的田地財物都上交得七七八八,為兗州內的世族做了典範。
周家家主已死,周七娘更有告發之功,縱然如今周家主再多了竊取國庫罪名,蕭寧能揪著這一點死捉住周七娘的錯處不放嗎?
她不能的!
功歸功,過歸過。有功當賞,有過當罰。將周家主犯下的過錯都歸到周七娘的身上,亦不是蕭寧行事的風格。
況且,沒有周七娘,這些人竊取國庫一事,怕是終此一生都無人知。
比較來去,還是周七娘的功勞更大。尤其是擒住楊太尉一事,當重賞。
正是因為如此,楊太尉能供出一應同黨,蕭寧命人將一干人都拿下,獨獨周氏,她不讓人動之分毫。
不僅不動,更是向朝廷表明周七娘之功,當以重賞。
只這賞賜沒有那麼快到。
周七娘當日聞周家家主之死,悲痛歸家,不想竟然被人堵上,家中的人竟然道是她為掌握家中大權,不惜弒父。
推搡之間,周七娘險被同族兄弟所殺。多虧歐陽齊來得及時,這才讓她免於一死。
其後賈諭趕來,接手徹查周家家主之死,連同於周家鬧事之人,賈諭亦要一道問之。
不服於周七娘的人,面對朝廷出面,直接道明要查周家家主的死因。
再是懷疑周七娘的人,也不得不聽從朝廷的安排,且讓朝廷介入,務必將事情查得一個水落石出。
查歸查,傷人者斷不能放過,賈諭是要查幕後之人,知周家家主的死絕不是意外,此時要殺周七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嫌疑。
同蕭寧推測過後的人,一來到周家,第一時間將他們在其中圍著周七娘的人全都捉起來,一個都不許他們跑。
人,賈諭不曾為難,但他們為何到此,這點經過他定要問個清楚。
把人關押起來,如何問,縱然不問,也能在一定的程度上叫人心生恐懼。
這對周七娘而言何嘗不是機會,所有懷疑她的人都落入朝廷之手,她也就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地收拾周家。
再到後來蕭寧從楊太尉口中問出一切,真正和楊太尉同流合汙的人都落於朝廷之手,周家家主之死也終於可以查明,這一切同周七娘並無幹係。
只是因為周家家主失了對周家的控制權,叫昔日的同謀,心下不安,為免訊息敗露,周家主落得一個意外溺廁而死。
一切至此,周七娘算是真正的執掌周家,不信於她,不服於她的人,至此再無任何理由正面反抗她。
周家,已然成為周七娘的掌中物。
楊太尉一夥人,蕭寧都不動,只命人將他們押回雍州。
直到周家家主下葬,雍州關於對周七娘的封賞也終於送到蕭寧手中。
蕭寧一眼掃過,問:「周家主葬禮已畢?」
「是。」玉毫連忙回答,蕭寧於此時道:「那就走一趟。這份算是賀周七娘子成為周家主的禮物。」
玉毫明瞭,蕭寧對楊太尉和周家主一事,饒是已然查明瞭,但這過程太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