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許原更願意配合蕭寧,一定要女子承嗣一事落實。
「好!依刑部尚書所言。」要不說蕭諶從前一直就喜歡許原呢。正是因為許原心中有正,能識大體,懂大局,並不因一己之喜好,或是私心而不顧天下。
「陛下。」林錚和崔令都喚一聲,望蕭諶能改主意,這個事情當真要鬧得這般大嗎?
蕭諶板著一張臉道:「縱然是證據確鑿,便不該過堂公審,以令天下知案情始末,不該以此警示天下人,讓他們引以為戒?」
顯然有了許原襯託,林錚和崔令在面對天下人前,更多存的是一份私心,也正是因為這份私心,甚是叫蕭諶不滿。
查明一個案子,哪怕呈上證據看起來再是天衣無縫,難道他們就不該查查?
「此案由刑部主審,朕會在後頭旁聽,你們若是心中有不服的,只管查問此案。」審案審案,總是該查明對質,最後被告無話可說,案子才能真正的塵埃落定。
「是。」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審案問案,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倒是他們因為此事關係到女子之事,反而不樂意查到底。
脫口而出一番話時,他們尚未意識到,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蕭諶說破時,他們難掩羞愧,這一刻亦不敢再辯駁。
「你敢與所告之人當堂對質嗎?」蕭諶斥完了臣子,同時也問起楚安,她是否也想好了,願意於公堂之上同人對質?
蕭諶有此一問,楚安擲地有聲地回答道:「妾敢!」
楚安想起蕭寧在讓她拿著證據,敲登聞鼓前說過的話。
「你考慮清楚,你只是要為父報仇而已,還是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被人矇蔽?或許這一回連怎麼死都可能不知道。
「若你只要為父報仇,這些證據在此,你只要去京兆府擊鼓鳴冤,過堂一審,定能還你清白。
「但,若你不希望你父親想留給你的一切,為他人所搶,你保不住自己一條命,就得用另一個辦法。但這個辦法,會比你去京兆府告狀難上千倍萬倍。」
路,蕭寧並不強求於她,讓她選了。
可是,這一切讓她選,她不想最終還是跟從前一樣,便只有一個辦法。
楚安能站在這裡,就是已經做下了決定,她要走最難的一條路,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麼樣,她都不會後悔。
是以,刑部大堂之上,楚安與幾人立在正中,許原坐於正座,一旁自有文書登記,還有衙役看守。
「今日本官審理楚家楚槐被殺一案,一干涉案之人,皆在堂上。原告乃楚槐之女楚安。楚安,你且指認,於這公道之上,是何人殺了你的父親?」許原對於外面圍著一道聽案的百姓們,用最淺顯易懂的話說來,且讓人都能聽清楚。
審案問案,皆為教化於民,以令百姓引以為戒。許原這一位刑部尚書做來,可不是擺設。
「回尚書,殺我父親正是他們二人。他們一個是我的贅夫沈經,一個是家父的妾侍王氏,兩人私通被我父親撞破,又欲奪我楚家家業,故一不做二不休,毒殺我父親。」楚安想到父親一番皆是為她謀劃,結果父親卻因她而喪命,悲不能自制,淚即落下。
一旁被楚安所指的一男一女,都是不滿三十的年紀,男的俊,女的俏。
聽聞楚安所指,兩人齊齊喊冤,「尚書,此事我們冤枉,冤枉啊。我妻自岳父去後,難免精神錯亂,她之所言不可信,不可信。」
沈經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說出這樣的話,這是要扣楚安一頂發瘋的帽子,好讓楚安所言再也不能成為證詞?
打的倒是如意好算盤,就是太想當然了吧!
「精神錯亂,你是在懷疑本官,亦或是覺得,在場的百姓都是目不能視物,能由你一句話顛倒是非?」許原不是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