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裡也是不得不嘀咕,某一位長輩老牛吃嫩草,佔大便宜了。
蕭評一噎,那倒是。
「還有誰家沒去?」蕭諶是覺得,蕭寧在外頭浪得太過了,好不容易回來,這新年新氣象,她得按規矩,一家家拜年去。蕭評雖是覺得蕭諶太折騰蕭寧,那也不好一直求情。
「由長而次之,剩一個六伯和姑母們。」蕭寧無奈啊,上各家拜年,每一個都熱情得不行,她這肚子裡裝了不少東西,都快給炸了!
蕭評挑了挑眉頭問:「唐家,要我陪你去?」
這意思,還想給蕭寧當靠山啊?
可惜蕭寧想到蕭頤,提醒地道:「你要是跟著去,只怕要生米煮成熟飯了。」
言至於此,目光落在姬則的身上,上回在蕭穎府上發生的事,她都記得,想必姬則也肯定記得。
蕭寧無奈地道:「還是我去吧,我與姑母問聲好,也能跟唐公說些事。」
唐師這個戶部尚書做得不錯,蕭寧有別的打算,豈有不同他商量一二的道理?
「也好。」蕭評想了想蕭頤的脾氣,最終還是答應了。但這心裡吧,同樣也是為難。
家裡的人就一個蕭頤最是叫他們為難。明明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怎麼現在卻成了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蕭頤還缺什麼呢?
已然貴為長公主,又得良婿,如此這般,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一向對物質要求並不太高,甚至更多時候會忽略所處的身份地位的蕭評,想不通蕭頤的想法。
「左僕射要多久才歸來?」姬則不插嘴他們蕭家內部的事,只問起公事。
「那就要看西胡什麼時候才會乖乖的認輸,認服。」雖然他們並無意趁此良機攻佔旁人的城池,滅人國的意思,若是西胡不懂得認輸,再要與大昌再起戰事,沒道理大昌怕西胡吧?
既然孔鴻出手了,既有不把人收拾老實的道理。
「新都若建成,何時遷都?殿下的身份,是不是也該正正名?」戰事一休,姬則更希望有些事可以儘早定下,而不是一拖再拖,又生了變故。
蕭寧自是明瞭姬則話中之意,「這話不能問我。」
所謂君臣父女,饒是蕭寧與蕭諶父女情深,無話不談,並不代表什麼話都可以討論。
姬則所問不過是想知道蕭寧的儲君身份,是不是可以定下?
所謂正名,更是名正言順。
哪怕蕭諶對天下人說過,皇位將來一定會是蕭寧的,一日不曾將儲君之位定下,話只能是空話,並不能代表任何事。
聰明人都知道爭一個正名,唯有名正,天下人才沒有可以攻擊他們的機會。
蕭寧不急於一時,只因她處於這個位置,未免將來為人所不能容,她是定然要一路走下去,走好的。
縱然這個名不正,蕭寧定然也要爭一爭。而這天下現在能跟蕭寧爭的人只有蕭諶,蕭諶總不會想坑死蕭寧,是以,蕭寧絲毫不急。
姬則的目光落在蕭評的身上,她這個問題問的是蕭寧,想要得到答案,並不是想從蕭寧處得到。
蕭評無奈地一嘆,「阿寧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若不是起了戰事,女子承嗣一事既成定局,便該考慮阿寧的事了。阿寧不急,你亦緩一緩。」
「若不是你們男人處處容不下我們女子,處心積慮要置我們女子於死地,難道我們願意步步為營?」姬則並不介意在蕭評的面前論起男人們的心情,他們的不能容人。
「那些男人中並不包括我。」蕭評總是要為自己辯解一二的。
別的男人容不下女人,不想讓女人太過出頭,這個事並不是蕭評可以改變的,蕭評總不能要為別人的錯付出代價,被姬則嫌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