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想要守為陛下,守衛新君,守衛大興朝,你的這份良苦用心未必有人明白,極有可能讓人以為我們蕭家有狼子野心,到時候群起攻之,阿爹想過蕭家的下場嗎?」
蕭諶說的都是實話,這些是就算蕭鈐想要逃避,總有逃避不了的時候。
蕭鈐想爭的理由蕭諶都知道,可是後果難道不是他們也必須考慮的?
「韓氏爭得,就連那曹根都爭得,我們為何不能拼一拼?」蕭鈐還是不肯就此放棄,想要勸一勸蕭諶,至少這件事聽一聽他的想法。
「他們願意傾盡所有一拼,那是他們的事,我們不能。」區別就在於此,願意拼上一家性命賭一賭的人都是亡命之徒,爭的就是一個可能,但他們家到了這般地步了嗎?
蕭鈐啞然,他們家分明是有退路的。
既然有退路,為何要執迷不悟?爭一時之氣,陪上一家的性命。
「走!」想明白這一點,哪怕蕭鈐還是捨不得,終究下了決定。
蕭家這裡收拾妥當,這就準備跑路。
蕭寧為了堵住天下悠悠眾口,讓人用一塊大布,在上面細寫韓氏及京城的世族們,自小皇帝駕崩以來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們排除異己,誅殺丞相,證龜成鱉,企圖一手遮天,令天下人不知事實的所作所為。
在最後表露蕭家不願生靈塗炭,不想京城再起兵戈,以令天下百姓受苦,故而退守雍州。
當然,家裡所有當官的人全都辭了官。
辭官書掛上,寫明現在的大興朝已經由韓氏一手遮天。
韓家和蕭家的恩恩怨怨,韓氏連丞相都能誅殺,難道以為他們會放過蕭家不成?
避之鋒芒也是為了儲存實力。一旦將來朝廷安寧,有用得上蕭家的時候,蕭家滿門盡聽調遣。
但想讓蕭家侍奉亂臣賊子,一手遮天之人,萬萬不可能。
在這過程中,蕭寧當然沒有忘記,把之前從韓家人嘴巴里知道的,關於韓家人如何行刺李丞相的人證物證全都一併掛在那兒,供天下人一覽,明辨是非。
如此廣而告之,哪怕往後韓家人再怎麼想洗白,也絕不可能。
韓家那邊在知道蕭家竟然要離開京城時,倒是想攔。就在這時候,一直按兵不動的曹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控制了皇宮。
本來韓家人最大的把握就是那一位遺詔指定的新君在手,還有傳國玉璽。
結果一時間,皇城變成了曹根的地盤,想要大打出手,曹根這邊兵強馬壯,絲毫不畏懼。
韓家要面對的敵人可不僅僅是曹根這一個。
就算蕭家的兵馬這時候已經離開了京城,誰敢保證他們不會殺一個回馬槍?
敵人太多,一時間也讓韓家投鼠忌器,不敢再跟曹根爭論。
其實韓靖所不知道的是,曹根能突然下定決心攻佔皇宮,那是因為有人給他送上了傳國玉璽。
而這個人,正是蕭寧之前救下的少年。
少年姓賀,名遂。原本是小皇帝身邊賀常侍的孫子。
賀常侍雖去了子孫根的,小皇帝有意提撥身邊的宦官為己所用,首當其衝的便是這位賀常侍。所以特意恩准賀常侍收了義子,義子娶妻生子,賀遂便是賀常侍的孫兒。
韓靖以為控制皇城,除掉了想置他於死地的人,就能夠把持朝政。
可是宦官在內宮中也成了一股勢力,尤其在李丞相死後,傳國玉璽竟然不知所蹤。
傳國玉璽,國之重器也!
別以為韓靖不想要新君趕緊繼位,可是傳國玉璽不見了,這詔令天下的詔書上若是沒有玉璽加蓋印章,那就是假的。
蕭諶和蕭寧都知道想要安定天下,皇位就不能一直懸著,韓靖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