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瞭。她只知道方向鳴要把她送給一個人,但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眼前這位毫不起眼的青年。然而那麼多年來,她已經養成了將所有事放在心中,不動聲色早已成為她的本能:“奴家林婉嫻。”
“林姑娘奏的好曲子,真是絕世無雙的名曲,在下佩服。”許海風額頭見汗,吭哧了半天,再次說了一句廢話。
林婉嫻眼中已經蘊含了一絲笑意,她突然覺得雖然這個男人毫無半分英雄氣概,但老實可愛,倒也不令人討厭。只是按照他這樣的說話法子,只怕到明天也憋不出幾句話來。
“奴家別無所長,只會彈奏幾首應景的小曲,純粹是手熟而已,談不上什麼名曲,更不敢自稱絕世無雙。”
許海風訕笑了一下,道:“是啊,是啊,林姑娘說得是極,這確實不是什麼名曲,更不是什麼絕世無……”許海風的話赫然而止,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剛才在說些什麼,頓時面紅耳赤,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噗哧”林婉嫻再也忍耐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她出身高貴,雖然在數年前隨著國家的毀滅,成了亡國奴,但所享受的待遇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更加優越。
她這幾年所見的文人墨客,英雄豪傑不知凡幾,無論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引經據典信手拈來的翩翩公子,還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攻城略地易如反掌的沙場猛將,在她眼中都似過往雲煙,並不能在她內心中留下絲毫痕跡。因為在她父母服毒自盡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個世道並不是屬於她這個弱小女子的。
她從不刻意去改變或爭取什麼,只是全心全意的過好每一天,她將全部的精力和時間投入到自己感興趣的學問中。
數年來,這樣的心態使她產生出一種空靈縹緲的獨特氣質,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凡。然而越是這樣,她就越惹人注目。此刻只見她回眸一笑,婉約若仙的臉龐似乎散發著動人的光芒,讓人目眩神異。
“請問先生貴姓?”林婉嫻對男人們第一次看見她時流露出的各種醜態見得多了,自然不會將許海風的失禮放在心上。只是聽許海風說的有趣,她才動問一聲。
“在下許海風,見過林姑娘。”許海風連忙站起,自我介紹道。
“許海風?”林婉嫻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詫異:“你就是黑旗軍的許將軍麼?”
“正是在下。”許海風傲然挺胸道,想不到這位美若天仙般的女子竟也聽說過黑旗軍的名字。
林婉嫻意外地看著許海風,剛才在心中的那一點鄙視已經完全消失,剩下的則是一絲驕傲和自豪。
二個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做同一件事情,產生的效果往往迥然不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嫗自薦枕蓆,大多數男人第一反應都是落荒而逃,但是如果換了一個風華正茂的絕色少女,那麼只要不是某一方面具有缺陷的男人都會求之不得。
林婉嫻開始只以為許海風是一個倚仗家世的絝跨子弟,方向鳴為了巴結他的家族才會將自己獻於此人,當她看到許海風的種種失態之後,愈發以為此人毫無所長,反而是愣頭愣腦的有些可憐,心底自然有了一絲歧視。但此刻突然得知此人竟是黑旗軍之首許將軍,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大出預料。
自從三個月前,所有愷撒將領都對一個人的名字忌諱萬分,彷彿那就是鬼神化身,一旦無意間提到,再熱鬧的氣氛也會在剎那間冷卻。這是她數年來第一次看見愷撒人如此畏懼一個人,從而勾起了她一絲好奇。
以她的容貌和智慧自然能夠不動聲色的打聽到一切,所以她才陸續知道了一個普通軍士率領千多人固守城鎮,力抗十倍於己的愷撒大軍,並最終反敗為勝的奇蹟。隨著探子的回報,她更知道了這個軍士竟然在一日間榮登將軍寶座,並且重組第五縱隊,他們還有個很威風的番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