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此事是何人告訴老道的麼?”太乙真人笑了一會,收住了笑容,正色問道。
“晚輩不知,還請您老指點迷津。”
“嘿嘿……”太乙真人冷然一笑,道:“告訴老道這些事情地,正是那黑旗軍中的首席軍師蔣孔明。”
方鈺芯心中一凜,驚問道:“他又如何能夠知道?”
微微搖頭,太乙真人嘆道:“此人之奇,彷彿無所不知,老道讀書萬卷,行腳數萬裡,但若論見多識廣,比起他來,卻是遠有不如,真是奇哉怪也。”
方鈺芯低下頭,默不作聲。
“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在此時找你麼?”老道士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也許你已經猜到了,但老道還是不得不說一句。”
“請您老指點。”方鈺芯恭恭敬敬地道。
“老道這數十年來,尚有一個心願未了,那就是滅了匈奴,為我大漢絕此後患。”老道人的語氣漸趨嚴厲:“縱觀皇室,四大家族,皆是有心而無力。老道一生觀人無數,然而真有希望能夠做到的,就僅有一人了。”
方鈺芯臉色再變,她的嘴裡緩慢地迸出了一個人名:“蔣孔明。”
太乙真人沉聲道:“只要想想蔣孔明連匈奴人也不放在眼中,又如何會懼於爾等。此人還是不要得罪地好。”
方鈺芯身子一震,道:“真人,晚輩並無意與他為敵啊。”
太乙真人搖頭道:“你識得大體,但是你們那幾家的小輩卻未必就識得大體了。”他的音量逐漸放低:“你們方家,世代忠義,老道實在不忍,看著你們一步步地走上董家的後塵啊。”
方鈺芯張了張嘴,卻是無話可說,只是她老人家的臉色卻是煞白無比。
“告訴那些小子們,此時乃是要緊關頭,我老道是保定了蔣孔明,誰要對他不利,就先過我老道這一關吧。”
淡淡的聲音彷彿毫無威懾之力,但是方鈺芯卻不敢有絲毫的輕慢之心,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正是有著天下第一名頭的太乙真人。
北方,沙塵滾滾之中,數十騎飛馳而過,他們之中,大都傷痕累累,衣襟之上,更是血跡斑斑。然而,他們的目光堅定如鐵,面向前方,永不言退。
“鬥通……”
疾馳之中,一騎突然跌倒,馬上的騎士重重地跌落在沙土之上,一動不動。
當頭之人。一勒馬韁,馬隊頓時停了下來。整個隊伍竟無半聲喧譁,可見平日裡訓練有素,無愧於精兵二字。
旁邊地騎士跳下馬去。伸手在那人鼻端一探,額頭一觸,隨即站起,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頓時,一股悲傷的氣氛在騎隊中蔓延開來。
“沒時間傷心了,我們繼續走。”
一聲斷喝,打斷了騎士們地緬懷,他們抬頭望去,說話的是一位中年漢子。他一手拽著馬韁,另一隻手卻是空空如也,只餘下一隻空蕩蕩的衣袖隨風飄揚。
“唉……張先生。馬兒已經到極限了。”
張子華看了眼天色,道:“劉統領,您安排吧。”
劉正中點頭,一連串的命令傳達下去,眾騎士紛紛下馬。他們所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取下馬背之上的水囊,給馬兒喂水。
經過了半個月的連續逃竄,他們的人數已經由最初的八十餘眾銳減到今日的三十餘人。
如果不是匈奴人突然大發神經。在追擊的過程中,禁用弓箭的話,只怕他們早就是無一存活的了。
對於匈奴人毫無徵兆的改變,張子華等是大呼僥倖,一路之上,他們時而隱匿,時而突擊,總之將匈奴人地視線牢牢的牽制在他們的身上。
“劉統領,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張子華問道。
“估計快到交界線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