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下頭,不敢與他的眼光對視,只是嘴裡倔強的道:“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說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急促的道:“不然,爹爹會打死我的。”
林家徽一愣,哭笑不得的罵了句:“你這個笨蛋。”
那人耷拉著腦袋,嘴裡輕聲嘀咕著,只是不敢反駁。
眾人看得有趣,無不啞然失笑,對他們兄弟二人倒是起了幾分敬佩之心。
許海風看著他們,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方向鳴,他的臉上自然地露出了和善之色,長笑一聲,道:“二位兄弟情深,著實讓人羨慕啊。”
林家徽感受到了許海風特意表現而出的善意,不知怎地,心中那緊繃的神經竟然逐漸鬆懈下來,他苦笑道:“這位是舍弟林沐合,讓眾位見笑了。”
許海風微微一揖,道:“哪裡,是我等魯莽,還請二位見諒。”
林家徽的目光在廳中一掃,看到依舊半躺在地上的那幾個漢子,眼神豁然變得凜厲:“呂門主是前輩高人,竟然親身來此,欺負我們這幾個小輩,真是我等的榮幸啊。”
呂陽名面上一紅,他來此本為找碴生事,想要以最直截了當的手段引出賭館的主事人,不料一試之下,頓時看出對方的武功路子正是出自快劍門的死對頭梅林山莊。一怒之下,出手稍微重了一點,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這般以大欺小,傳了出去,必為笑柄。
許海風知道其中緣故,笑道:“其實呂門主只是奉命行事,原也不知此地竟是貴莊的產業。”
林家徽眼中異彩一閃,瞪著許海風的目光中有了三分猜疑之色:“閣下是……”
“在下許海風。”
他們二人同時抽了一口涼氣,林沐合更是張大了一雙虎目,不可置信地叫了出來:“你是許海風?”
許海風淡然一笑,神情中是那麼的自信:“正是許某。”
二兄弟互望一眼,臉上的表情極是精彩。良久,林家徽才道:“原來是許大將軍當面,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
他這句話中有著一股如釋重負的感慨,既然是許大宗師親至,他們這二人又算得了什麼。至此,他對於林沐合擅自回來的事情再無半分責怪之意,他還沒有狂妄到以為乃弟的這點功夫,就可以擺脫一位宗師的追殺。
“不知將軍此來,有何貴幹,若是要我兄弟二人性命,也不許動手,只要吩咐一聲,我等自行了斷即可。”林家徽既然放開了胸懷,也就無所顧忌,朗聲說道。
“咳……”蔣孔明輕輕咳嗽一聲,將他們二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道:“我等此來,是賭錢來的。”
林家徽等人面面相覷,他這分明就是睜著眼說瞎話。
林家徽頗有城府,聞言只是扯動了一下眼皮,卻是未曾搭話,但林沐合性子直爽,早就高聲喊道:“賭錢有你們那麼霸道的麼?”
蔣孔明笑嘻嘻的上前一步,道:“那是他們有眼無珠,既然頂撞了我等,自然要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林沐合大怒,正要爭辯,卻見一隻手臂在他面前一橫,頓時緊閉嘴巴,噤若寒蟬。
林家徽看著蔣孔明,冷靜的道:“好,既然幾位是要賭錢,那麼我們開賭場的,自然要奉陪到底,幾位都有大有身份之人,不如先到貴賓房寬坐,待我等收拾妥當,定當奉陪就是。”
“好,不過也不必去貴賓房了,我們就在這裡等候,人多也熱鬧點兒。”蔣孔明滿口答應。
林家徽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下令整理,只是那幾個大漢手腳不便,拖沓了半響才算收拾停當。
許海風等人坐在一旁,冷眼相觀,方盈英悄聲問道:“喂,你在搞什麼鬼?”
蔣孔明翻了翻白眼,低聲道:“那個林沐合是梅林莊主臨沂星的兒子,聽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