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以凶煞而著稱的河源百戰可謂是死不瞑目,不過這一晚上,註定會有很多人跟他一樣。
血劍蠓獸,見血就會瘋狂,而對食物的貪婪幾乎到達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這是本能,進化的本能,只有不斷的吞噬,才能進化,成長,那些海馬騎兵並沒有注意,也許就是他們身上沾染上的一點血腥味道,就會為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一聲聲的慘叫聲在黑暗的夜中顯得格外淒涼,如水的月光照在湖面上,卻泛著血色的粼光,那來自未知的殺戮讓人感覺到可怕,然而那些海馬騎兵卻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當他們明白時,他們已一腳踏入了鬼門關。
慘叫聲,絡繹不絕,在這寂靜的夜中,傳蕩的很遠,那隱藏在夜幕之中的龐大船隊上,井上俊二面色陰鬱,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是誰能想得到,他會在這裡慘遭人生中最大的失敗。
而現在,他連能否逃離這片被譽為揚州心臟的繁華之地都有點沒信心,對方果然已知道了他們的到來,看來想要悄無聲息的穿過這裡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就只能進行強行突破了。
“傳令各船,做好戰鬥準備,我們強突過去!”井上俊二狠狠的砸著欄杆,語氣裡似乎又恢復了幾分自信。
數十艘普通的海戰船將作為敢死隊打頭,後方是井上俊二手中最重要的力量,海獸戰船,足足七十六艘,儘管只佔了船隊的四分之一,但是隻要這支力量能夠衝出去,那麼再大的折損,也並非不能接受。
黑暗中,巨大的海船就好似一頭頭猙獰的海獸,破開那夜幕的纏繞,劈開層層的水浪,這支能夠在海面上的艦隊朝著那黑暗中的狹長水道發起了強攻。
蓬,一艘蚱蜢船直接被打頭的海戰船迎頭撞上,強大的衝擊力直接讓這艘不到三丈長的蚱蜢船散了架,上面燃燒的火木散開無數的火星,仿若天空中的星斗一般璀璨。
黑暗再次的朝著前方延伸,但是倭軍海船的身影依舊被岸上的哨兵觀察到了,頓時一陣陣的鑼聲在營地上方響徹而起,而那沉寂在黑暗中的一座座營盤,頓時燃起一道道篝火,火光瞬間照亮了左右兩個半島。
無數的篝火,堪比天空中的星辰,密集的火光從湖岸邊一直蔓延上深入內陸的丘陵小山之上,幾乎都數不清有多少篝火,也辨不明這裡究竟佈置了多少的力量,但是隻是那無數的火堆,幾乎將天空照亮,而看到這一幕的倭軍海船上計程車兵,信心又被狠狠的蹂躪了一下。
猶若白晝一般的營地內,傳來哦嘿,哦嘿的號子聲,巨型投石車,可是攻城的利器,能夠丟擲上噸重的巨石,而那大斗勺,就算是坐上七八個人都不會嫌擁擠,不過此刻,這些巨型投石車上裝入的卻並非那要用小吊塔才能搬動的大型石塊,而是一個個土陶罐。
這些土陶罐十分清脆,稍微劇烈一點的顛簸震動都會讓其碎裂開來,而這些陶罐內,裝的自然是大量的火油,一個大斗勺內,至少能放置這種三十斤一罐的陶罐三十個,碼放的整整齊齊,好似蜂巢一般。
“放!”隨著一聲令下,巨型投石車率先發出了沉重的呼嘯聲,那巨大的甩臂,高高的揚起,而當達到最高點時,在上面的陶罐頓時如天女散花一般的飛散而出。
這樣的投射,並非是雜亂的,這些巨型投石車早就測量好了覆蓋範圍,幾乎同時從諸多營地內,都有拋射而出,而每一個營地內,都只有兩三架投石車這麼做。
儘管只動用了不超過十分之一的投石車,但是那些被拋擲而出的瓦罐卻是散佈的很廣,這些瓦罐並非都一味的朝著那從黑暗中閃現而出的倭軍戰船拋去,幾乎遍佈了湖口水道前方大片的區域。
蓬,一個瓦罐提前落下,攜帶著不弱的下墜力砸在湖面上,別看那是水,但是以一定的速度高速的撞擊,力道可是絲毫不弱,本就脆的陶瓦罐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