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綰抬眸看楚凌爵一眼後,匆匆垂下睫毛,眸裡,一片寒涼! 看吧! 盛欣怡挖空心思做了這一切,最終目的不過是挑唆楚凌爵為她報仇! 現在,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我只是讓你看清真相,現在,該看到的真相你全都看到了,該怎麼處置綰綰,是你的事。”盛欣怡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楚凌爵的眸光淡漠在盛欣怡臉上掠過, “你這次住院的醫藥費,我全部承擔,另外,你因為住院不能拍戲造成的經濟損失,我為我老婆給你十倍補償,你滿意了?” “……”盛欣怡明顯呆了呆。 顧曦綰也明顯呆了呆,她原以為楚凌爵會因為她傷害了盛欣怡而懲罰她的,她怎麼也想不到,楚凌爵所做的卻是賠償盛欣怡…… 而且,楚凌爵還要幫她出錢…… “賠償?” 盛欣怡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凌爵,我不需要你的賠償! 我弟弟因你而死,我媽因為你變得生不如死,而我也落下了這痛苦不堪的病根,你說過你要娶我為妻,最終,無論處於什麼原因,你還是辜負了我…… 你欠我的,還不夠多嗎?你再多欠我一些,沒什麼!” 楚凌爵眸裡掠過一抹痛徹心扉的陰霾,他看一眼他身邊的顧曦綰,不著痕跡的道, “婉婉,你知道,我有債必還,欠你的一切,我必然會還,只是,我絕不會用和你苟且以及傷害我妻子的方式和你做交易。 我知道我欠了你太多太多,無論你要多少錢,只要我給得起你,我都可以給,哪怕,有一天你想要用我的生命還債,我也會任你來取。” 落下這話,就轉身走了。 盛欣怡的嘴唇痛苦的顫抖著。 楚凌爵所說的“苟且”二字彷彿化作了兩把利刃,無情的戳穿了她的心臟。 曾幾何時,她與楚凌爵兩情相悅,他們是彼此的唯一,他也曾許下海誓山盟,此生非她不娶。 如今,她不顧尊嚴的想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給他,在他眼裡,卻成了“苟且”! “凌爵,你不用這麼著急就走,我們……把話說清楚……” 盛欣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出聲音的,眼淚早已淹沒了她的嘴角,灌進她嘴裡,她每說一個字,都感覺腥鹹苦澀, “就算我不要求你為我做什麼,你一向有你的原則,不是嗎?就算你的妻子犯了錯,你也絕不姑息,不是嗎?顧曦綰對我的所作所為,放到法律上講,也算是惡意傷害了,你告訴我,你會怎樣處置她?” 顧曦綰的指尖顫了顫。 是的! 她很清楚,楚凌爵無論做什麼都是原則至上。 既然楚凌爵親眼看到了她把盛欣怡推下亭子,那麼,即使楚凌爵不為盛欣怡出氣,也一定不會縱容顧曦綰“作惡”的。 恐怕,楚凌爵一定會懲罰她! “我怎麼處置我的妻子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 楚凌爵頭也不回的丟下這句話,就走出了病房。 盛欣怡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離去前所在的那片地帶,眼淚,決了堤。 顧曦綰看了盛欣怡兩眼,她雖然對盛欣怡所做的一切很不屑,但想想盛欣怡的遭遇、又想想盛欣怡為了挽回楚凌爵才如此不擇手段,而自己和楚凌爵又不會長久,忽然不知該說什麼。 顧曦綰走出盛欣怡的病房。 遠遠就看到楚凌爵正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窗戶開啟著,寒風呼嘯而來,吹得他濃黑的頭髮和衣服不住飛舞。 他獨自站在那裡,眉眼間被一層淡如霧靄的情緒籠罩,說不清是痛楚還是憂鬱。 顧曦綰最初認識楚凌爵的時候,只覺得楚凌爵高冷、不可一世,是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生贏家,如今,顧曦綰卻越來越覺得這個男子孤獨可憐。 可憐的,無比揪痛她的心! “你有事嗎?” 楚凌爵察覺到了顧曦綰在看他,高明的將所有情緒掩於無形,表面,唯有涼薄。 只是,涼薄…… 顧曦綰清楚的記得,當初她在顧家被四個流氓圍攻和“海蛇”綁架她時,楚凌爵對那些傷害她的人,寒冽刺骨。 盛欣怡可是楚凌爵深愛入骨的女人啊! 顧曦綰不明白,為什麼楚凌爵得知她傷害了盛欣怡後,沒有表現出一絲冷冽可怕的樣子,而是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