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 顧曦綰想問楚凌爵,你還好嗎。 然而,話到了嘴邊,冷不丁的想起楚凌爵剛剛對她說的那番話,她的心裡登時如被澆下一盆冰水,那些對楚凌爵的疼與憐,瞬間被澆滅了。 她斂起眸裡那絲溫柔,再度變得冷漠、涼薄, “你還……擋在我面前幹什麼?我被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噁心到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你走開。” 楚凌爵被鮮血染紅的嘴唇微微啟開,卻沒有言語,而是順從的讓開了路。 顧曦綰想不到她把楚凌爵打的這麼慘,還讓他當眾沒有面子,楚凌爵非但沒有為難她,甚至連一句怨言也沒有。 她又瞧了楚凌爵一眼,隨即低下頭,從楚凌爵右手邊走過去。 這時,顧曦綰才感受到那些酒的力量。 她雖然感覺還清醒,可是,她的雙腿卻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走起路來竟搖搖晃晃,她的胃裡也像翻江倒海似的,彷彿隨時都會吐出來。 身為醫生的顧曦綰從醫書上看到過,一個醉酒的人身體的疼痛感會比清醒的狀態下麻木許多。 即使如此,顧曦綰的手掌還像是針扎似的,火辣辣的疼。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她的整片手掌都腫了起來,她無法想象自己打楚凌爵的那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氣。 “呵呵。” 看著自己紅腫不堪的手,顧曦綰諷刺的笑了笑。 顧曦綰也不知是在笑楚凌爵,還是在笑她自己。 她剛打過楚凌爵後,居然還心疼起楚凌爵來了,而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對楚凌爵下手多重都不夠解氣。 楚凌爵! 他自己放縱不拘也就罷了,他居然為了讓她平衡,讓她隨便找個男人,肆意放縱! 她可是楚凌爵的妻子啊! 果然,楚凌爵根本不在乎她! 這樣的楚凌爵根本不值得她同情! …… 顧曦綰不知道,縱然楚凌爵口鼻中鮮血直流,他的目光仍然一瞬不瞬的定格在她的身影上,完全顧不得他自己。 這時,楚凌霄快步來到楚凌爵身邊,將一塊止血棉送至楚凌爵懷中, “哥,再強大的人流血過多也會有危險,關心一下你自己,快為自己止血吧。” 楚凌爵沒有接這塊止血棉,也沒有看楚凌霄,仍盯著顧曦綰的身影道, “這片區域過於混亂,她這樣一個美麗惹眼的弱女人獨自在街上走不安全,何況她喝了酒,我要繼續保護她,但她不想看到我,我不能讓她察覺,等她走出酒吧放鬆警惕後,我才能去跟隨她。” “……” 楚凌霄一時無言,唯有一雙溫潤如玉的美眸裡,盈滿震驚。 早在楚凌霄和楚凌爵一起去參加顧白雪的生日晚宴那天,楚凌爵就告訴楚凌霄他愛上顧曦綰了。 但楚凌霄知道,愛和愛是不一樣的。 楚凌霄四年前對顧曦綰一見鍾情,那份愛在他心中經過了四年的發酵和沉澱,早已融入他的血肉、深入他的骨髓; 而楚凌爵和顧曦綰至今相識也才幾十天。 所以,楚凌霄一直覺得,即使楚凌爵愛上了顧曦綰,楚凌爵也絕不可能像他愛顧曦綰一樣深。 剛剛,親眼看到楚凌爵為了讓顧曦綰平靜,硬捱了顧曦綰那重重的一耳光,楚凌霄才明白,也許他錯了! 也許楚凌爵愛顧曦綰,未必比他淺…… 海城中人盡皆知,楚凌爵的臉碰不得。 所以,即使楚凌霄和楚凌爵情同手足,楚凌霄也絕不敢碰楚凌爵的臉,楚凌霄毫不懷疑,哪怕他就算一時憤怒之下打了楚凌爵的臉,楚凌爵也一定會和他絕交。 然而,顧曦綰打了楚凌爵的臉之後,楚凌爵竟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仍想著保護顧曦綰。 楚凌霄並不知道,這已經是顧曦綰第二次打楚凌爵的臉了。 他更不知道的是,上一次,楚凌爵也是在明明可以閃開的情況下,為了讓顧曦綰消氣,硬捱了顧曦綰的耳光…… 這時,顧曦綰推開酒吧的門,走出了酒吧。 一直死死盯著顧曦綰的楚凌爵見顧曦綰走出了酒吧,即刻邁開長腿追了出去。 楚凌爵經過之處,留下一滴滴殷紅的鮮血。 酒吧裡的人們,面面相覷。 …… 顧曦綰來到街上。 之前,她在封閉的酒吧裡感覺還好些,此刻來到空曠之處,明亮的陽光刺的她雙眼生疼,令她更覺的天旋地轉。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