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綰想不到楚凌爵都快血流成河了,還有心思說如此不正經的話。 垂眸看向楚凌爵汩汩流血的腿部,一瞬間,擁有一顆醫者之心的顧曦綰,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楚凌爵的傷口上。 她登時冷靜下來,嚴肅的道, “我還不至於對一個髒了的男人想入非非。” 彷彿有寒流經過,楚凌爵眸裡那絲邪惡瞬間僵化、凝結、支離破碎…… 楚凌爵早就發現顧曦綰比他認識的所有人都冷漠無情。 然而,直到今天他才發現,顧曦綰不但冷漠無情,而且,毒! 這一天裡,顧曦綰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淬過劇毒的匕首,精準的戳中他的心。 這時,顧曦綰已然拿過止血帶和其他醫用工具,聚精會神的幫楚凌爵處理起傷口來。 顧曦綰幫楚凌爵處理傷口的時候震驚的發現,楚凌爵腿上那在醫院裡被精心縫合過的傷口不像掙裂的,而是像被人為的強行扯下其中幾根縫合線、故意而為。 一定是她的判斷有誤吧? 楚凌爵不至於自殘吧! 想著這些,顧曦綰稍不留神,指尖戳在了楚凌爵的傷口上。 “嗯!” 楚凌爵的身子深深顫了顫。 顧曦綰不由愧疚,邊倍加小心的幫楚凌爵處理傷口,邊道, “疼嗎?” “不疼。” 楚凌爵面色痛苦,近距離凝望著顧曦綰精美別緻的臉,一雙常年猶如覆冰的眸裡,卻流露著暖如盛夏的溫柔, “綰綰,你是我的妻子,對我來說,你就像我的心和肝,我為你受再多的傷,都不覺得疼。” 顧曦綰的雙手僵住了。 這一刻,她那顆冰冷了許久的心倏然像被一股暖流包圍起來,久違了的溫暖如電流般湧遍她全身。 她不由抬眸,對上楚凌爵溫柔的目光,她的心裡更像起了沖天海嘯般,波瀾肆起。 只是…… 你是我的心和肝…… 顧曦綰怎麼想都覺得這種溫情的言語從楚凌爵這個冰山嘴裡說出,極其彆扭。 彆扭的,令人不得不懷疑。 顧曦綰定一定神, “這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你是不是從哪裡看到的?或者,是別人教你這樣說的吧?” 楚凌爵縱然善於不露情緒,卻從不屑說謊,所以,他微微垂眸,預設了。 “呵。” 顧曦綰諷刺的揚起嘴角, “楚凌爵啊,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和你離婚,我不是已經答應不再因為你和盛欣怡有染的事提出離婚了嗎? 你放心,我和你一樣信守諾言,今後,你大可不必再學這些違心的花言巧語來哄騙我。” 楚凌爵寒冽的眸裡,掠過一抹失落。 剛剛那番話,的確是秦月影教他說的。 楚凌爵骨子裡清冷,若不是秦月影傳授於他,他自己絕想不出那種“肉麻”的話…… 然而,楚凌爵雖然覺得那些話肉麻,聽秦月影說,女人都喜歡聽那種話,他還是把那些話背誦了下來,想找機會對顧曦綰說。 楚凌爵原以為,自己對顧曦綰臨場“背誦”這些話時,一定會如坐針氈、渾身不爽。 楚凌爵沒有料到,剛剛,他對顧曦綰說起那些話時,他竟沒有一絲肉麻和矯情之感,反而無比自然—— 自然的,彷彿那些話正是他的心聲…… 或許,那就是他的心聲了! 顧曦綰對他來說,早已是他的心和肝。 只是,他這個常年冷如冰山的大男人,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表達罷了! 幾分鐘後,顧曦綰幫楚凌爵止血幷包紮好了傷口。 “之前縫合在你傷口上的線莫名其妙的斷掉了幾根,我雖然幫你包紮好了,但如果你劇烈運動,傷口還會破裂,所以,傷口癒合之前,你最好多躺著、少活動,就這樣。” 顧曦綰用手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轉身朝書房外走去。 她剛走出兩步,楚凌爵一聲痛苦的呻吟便從她身後傳來。 聽到楚凌爵的呻吟聲的一刻,顧曦綰的雙腳瞬間像長在了地上一般,再也邁不出去。 顧曦綰想不到,她早已對楚凌爵心冷了,竟總還是被楚凌爵如此的牽動心神。 她倔強的不肯回頭,儘量雲淡風輕道, “你又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寒冷異常,說不上的疲憊睏乏。”楚凌爵的聲音隱隱顫抖。 顧曦綰從楚凌爵所說的這些症狀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