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爵先走進臥室。 顧曦綰緊隨其後。 楚凌爵正想上床,顧曦綰加快腳步走到他面前,攔住他道, “你等一下,我們上床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情。” “我們上床之前?” 楚凌爵冰鎮般的深眸,邪氣的眯起, “我本以為你今晚只想做我的陪護,原來你打算和我上床?” “……” 顧曦綰面紅耳赤。 她清楚,楚凌爵還不至於不明白她所說的“上床”純粹是字面上的意思,楚凌爵只是假裝不懂,故意撩她罷了! 顧曦綰接受不了的是,無論她下了多大的決心要對楚凌爵冷如殺手,這一刻,她竟又開始心跳加速,腦子裡甚至浮現起一幅幅她過去與楚凌爵在床上火熱糾纏的畫面…… 見顧曦綰有所異樣,楚凌爵輕捏捏她的臉蛋,眸光更加邪惡、幽魅, “雖然我腿上的傷不太方便做劇烈運動,我不介意你在上,任你予取予求。” “你夠了……” 顧曦綰惱羞成怒的用力一巴掌打在楚凌爵的手背上,匆匆轉身道, “我答應了不再提離婚,不代表我們還是夫妻—— 從今以後,我只和你做表面夫妻,我不會再和你做那種無恥下流的事了,也請你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別再對我說那種不自重的話了。” 說著話,已經拉開手包,取出了那隻被她預先放在手包裡的水彩筆。 顧曦綰隨即脫掉鞋子爬上床去,轉眼間就在床單中央劃下一道清晰的紅線。 “我念在欠你不少人情的份兒上才不忍心見死不救,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面,今晚我們各自睡在這條線的兩邊,我隔一段時間就會試探你的體溫,所以我可以越線,但你不許…… 只要發現你越線,我立刻下床走人,你就算燒死也和我沒有關係。” 顧曦綰雙眼乜斜,漠然說著。 楚凌爵菲薄的嘴唇輕啟,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只是恍惚看著顧曦綰的臉。 她的臉如此嬌俏別緻,也如此的,涼薄。 楚凌爵和顧曦綰結婚至與她舉行婚禮的那段時間,顧曦綰也總對他無比冷漠、疏遠,直到婚後,顧曦綰才對他熱情了許多…… 楚凌爵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顧曦綰對楚凌爵熱情的那段日子,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那些日子裡,楚凌爵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顧曦綰的心、以為自己可以那樣幸福快樂的和顧曦綰度過這一輩子。 然而,昨晚那場變故過後,時間彷彿倒流回了他與顧曦綰舉行婚禮之前,顧曦綰再度變得無比冷漠。 這一切,皆是拜盛欣怡所賜。 盛欣怡! 凌爵曾經把盛欣怡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還重,過去,楚凌爵每當想起盛欣怡,心中滿是愧疚和歉意。 這一刻,楚凌爵卻只覺得盛欣怡可恨。 此刻,顧曦綰已經躺在了床上。 她仍穿著白天穿的那一身衣服,甚至連外衣都沒有脫掉。 以前,顧曦綰每次和楚凌爵睡同一張床都會發生點什麼,雖然現在的她已經有了心理防備,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不會再和楚凌爵擦出火花,但她還是要小心為妙。 “噗!” 這聲輕物落地的聲音倏然響起。 顧曦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扭頭望去,原來是楚凌爵脫掉浴袍,丟在了地上。 不久前才洗浴過的楚凌爵,身上原本只穿著這條白色浴袍,這浴袍被他利落的剝落之後,他完美如模特的身材便毫無遮掩的盡數暴露在了明亮的燈光下。 顧曦綰的目光不自覺的在楚凌爵身上停留了片刻,約兩秒鐘後才紅著臉別過臉去,羞憤的道, “我對你說的話都白說了嗎?我不是要你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嗎?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沒什麼……” 楚凌爵則泰然自若,不鹹不淡的道, “這是我的臥室、我的床,我習慣了不穿衣服睡覺,我並沒有非禮你之意,如果你看到我的身體會萌生非分之想,我可以把衣服穿回身上。” 哦?! 她會對他產生非分之想? 顧曦綰骨子裡的倔傲瞬間被激起,她不屑的撇撇嘴, “我早對你說過,我嫌你的身子髒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對你有感覺?你想怎麼睡就怎麼睡好了,我無所謂。” “嗯。” 楚凌爵的嘴角用意不明的揚了揚,隨即關了燈,在顧曦綰身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