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冥一直抱著顧曦綰跑出盛欣怡的別墅外才將顧曦綰放下,隨即道, “首先,你在盛欣怡家潛伏的時間遠不到一刻鐘;其次,你被發現了,所以,你沒有透過這次考驗。” 顧曦綰震驚的看著夜子冥。 盛欣怡這座別墅的院子雖然不是特別大,夜子冥這一路抱著她狂奔下來至少也跑了兩百多米,夜子冥居然沒有一絲疲憊之態,而是一如往常的呼吸勻穩、聲線淡漠。 顧曦綰無法想象夜子冥身體裡到底蘊含著多大的能量。 她定了定神,沮喪的道, “師父啊,其實你傳授我的每一條要領我都銘記在心了,我今晚本來應該表現的更好的,但聽到盛欣怡和季紹霆說的那些話後,我就激動的亂了陣腳,把你傳授給我的那些要領全拋到腦後去啦。” “我知道……” 夜子冥摘下臉上那片黑布,一張英俊無暇的臉顯現於星月之下, “但無論聽到什麼令人震驚的訊息都要保持冷靜也是一名殺手最應該具備的素質之一,不管怎樣,結果已成定局,你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找再多的藉口也改變不了事實。” 想不到夜子冥如此嚴厲,顧曦綰頓時不知所措。 夜子冥繼續道, “領主雖然格外看好你,但他一向墨守成規,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按照規矩,領主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 “嗯?” 顧曦綰震驚, “領主不會再給我第二次機會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沒有透過領主的生死考驗,機會只有這一次,你沒有把握住,你死了加入‘血月’的心吧。” 夜子冥的聲音清冷縹緲,顧曦綰卻彷彿聽到一聲驚雷似的,連眉梢都顫抖起來。 她原以為“領主”已經決定了讓她加入“血月”,所以才會讓她拜夜子冥為師,也才會讓她從夜子冥那裡學習了潛伏知識後來盛欣怡家中付諸實踐呢。 顧曦綰想不到,她這次實踐居然是一場一錘定音的生死考驗! 難道她就這樣與她的殺手夢失之交臂了嗎? 顧曦綰滿心不甘,她抬著雙璀璨的清眸,委屈的看著夜子冥。 對上顧曦綰精美的眼眸,夜子冥寒冷的藍眸裡閃過一抹異樣,聲音倏然不再那麼冷肅了, “畢竟你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我以後永遠不會再收徒弟了,所以你也會是我今生唯一一個徒弟,何況我覺得你雖然倔傲衝動、容易感情用事,卻還算聰明伶俐、有點兒悟性,這一次,我就破例幫你一把,回去騙領主說你透過考驗了吧。” 啊?! 這個形如殺神,看起來根本不屑說謊的人竟然也會騙人嗎? 顧曦綰先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緊接著,喜上眉梢,笑道, “師父,你對我太好啦,我一定永遠記著你對我的再造之恩,永遠敬著你、供著你的。” “我又不是觀音菩薩,不用你供著。” 夜子冥的嘴角微動,似笑非笑。 其實,夜子冥是個從內到外都很冷的人。 夜子冥的冷與楚凌爵的冷還不一樣,如果說楚凌爵冷的令人敬畏而又禁不住想欣賞、像一朵冰玫瑰的話,夜子冥則冷的殺氣騰騰,像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令人連偷看他一眼的膽量也沒有…… 然而,不知因何,顧曦綰從第一次見到夜子冥就絲毫也感到害怕,反而覺得夜子冥像個“大叔”一樣格外親切; 如今,顧曦綰已經拜夜子冥為師了,她本應該更加敬畏夜子冥才對,但顧曦綰反而更加覺得夜子冥親切了…… 所以,顧曦綰在夜子冥面前反而更加無拘無束,笑吟吟的道, “師父啊,你之前不是把我放在盛欣怡別墅大門口就騎摩托車走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你躲在盛欣怡的臥室裡,我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如果我被你察覺到,我就應該反過來叫你師父了……” 夜子冥停頓片刻,繼續意味深長的解釋, “我早知道季紹霆在,萬一發生意外,你一個人可能應付不來,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一個人潛進盛欣怡家,我假裝放下你離開,是不想讓你不對我產生依賴心理,學會一個人獨立思考。” 顧曦綰莫名感動。 過去的十四年裡,顧曦綰在顧深海家中受盡虐待,生活水深火熱,有時,顧曦綰也會感嘆為什麼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