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紹霆劇烈喘息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清醒。 他縱然桀驁不羈,卻也不至於不知死活,果然不敢再調侃顧曦綰,也不敢正眼瞧顧曦綰了。 這時,楚凌爵冷如風雪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對你動用極端手段之前,我問你最後一次,僱傭殺手算計我老婆的人是不是你?” “楚凌爵,這個問題你已經變換各種說法問了我不下一百遍了吧?你的忘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你到底要我回答多少遍你才能記住—— 不是我! 我甚至根本不知道‘殺手’這種東西是什麼,真的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是!你這下聽清楚我的回答沒有?” 此刻的季紹霆恢復了平素裡那份雍容、邪肆,他斜眉歪眼看著冷如殺神的楚凌爵,一副死不足惜的模樣。 楚凌爵眸色更寒,聲音更沉。 漠然在季紹霆臉上移開視線,對那兩個手下下令道, “一隻一隻的拔掉他是手指甲,如果他的十根手指甲都被拔掉之後,他還不肯鬆口,再一截一截的割下他的指關節,直到他鬆口為止。” 這一刻,就連站在楚凌爵身後的顧曦綰也不由深深打了個激靈。 “楚凌爵,你…… 你別亂來!” 之前還故作鎮定的季紹霆,一張臉瞬間因為過度的驚慌而變得慘白如紙—— 因為季紹霆瞭解楚凌爵的處事風格了,如果換做別人,還有可能故意說些狠話恐嚇一個人,然而,楚凌爵殺伐果決,他的人生字典裡壓根兒沒有“恐嚇”這個詞,他既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你讓你的手下闖進我的住宅,是私闖民宅;你把我綁到這裡,屬於非法拘禁;如果你讓你的手下對我做出你所說的那些事,那可是……可是故意傷害! 楚凌爵,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這樣對我,我絕不和你善罷甘休,我一定把你告上法庭、把你送進監獄。” 季紹霆的聲音明顯在顫抖。 楚凌爵一雙水墨描繪般的雙眉傲然揚起,涼薄嗤笑, “你今天能不能保住你這條命還是個未知數,你沒必要打算的這麼長遠。” “……”季紹霆原本一張俊臉扭曲的不成人形。 他定了定神,也不知還想說什麼,楚凌爵寒冽的聲音已然響起, “從現在開始,他再說一句與我讓他招供的問題無關的廢話,就給我割掉他的命根子。” 季紹霆哪還敢再說話呢。 “好的,楚先生。” 偏胖的男子應了一聲,便吩咐偏瘦的那個人道, “那邊那隻工具箱裡有剪刀和鐵鉗,你分別拿兩隻過來,我們照楚先生的話行事。” “嗯。” 偏瘦的那個人很快就拿來兩把剪刀和兩隻鐵鉗,他垂眸瞥了一眼季紹霆的右手,“劉哥,我們從他的右手小拇指開始吧,你摁牢他的右手,我來拔他的第一隻指甲。” 偏胖的男子二話不說就去抓季紹霆的右手。 季紹霆雖然健碩,然而,此刻的他已經被如此綁了一個多小時早已虛弱的渾身乏力。 何況,男子用兩隻手控制他的一隻手,他只掙扎了幾秒鐘就被男子一手抓住手腕,一手將他的小拇指伸直,暴露在外。 下一秒,偏瘦的男子已經用鐵鉗夾住了季紹霆的指甲。 看著這一幕,顧曦綰感覺自己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然而,她沒有轉身走開,反而走向前一步,顫聲道, “你們……先住手!” 偏瘦的男子沒有繼續拔季紹霆的指甲,卻也沒有停下,而是抬眸去請示楚凌爵。 之前,楚凌爵的眸光一直冷的令人不敢直視,此刻,他看向顧曦綰,眸裡才有了幾分溫度,啟開皓齒薄唇道, “季紹霆這種人不值得你同情,如果你不願看這種畫面,可以暫時離開,等我問出答案,我再親自去找你。” 說著,輕抓住顧曦綰的手腕,就要把顧曦綰拉走。 其實,顧曦綰之所以拖到那兩個人即將對季紹霆動刑的最後一刻才出言制止,是因為她知道楚凌爵恩怨分明,他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對一個人動手……她原以為楚凌爵只是嚇一嚇季紹霆而已的,不料,楚凌爵竟是要真格的…… 顧曦綰不明白,這一次,楚凌爵為什麼如此反常。 而看樣子,呈管家早已料到楚凌爵今天會反常,才會把她叫來阻止楚凌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