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 盛宇軒邁開腳步朝顧曦綰走來。 顧曦綰欣喜的迎上去,撲進盛宇軒懷裡,委屈的哭訴, “爸,你不是說你已經了斷塵緣,再也不我和見面了嗎?你那天說的那麼嚴肅,你怎麼還來見我?” “唉!” 盛宇軒嘆一口氣,眸裡,一片傷感, “綰綰,你又在說孩子話,怡怡的父親是我親哥,他也是你親大爺,你是知道的,我就他這麼一個哥哥,他的葬禮,我怎能不來?” “是嗎?” 顧曦綰不滿的搖頭, “你都要了斷塵緣了,連你的親女兒也不要了,你就專心做你的領主去吧,還管你親哥幹什麼啊?” “這……” 盛宇軒直搖頭。 有些話,說出來容易,做起來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年前,盛宇軒在不知道穆雨念沒有辜負過他時,還能做到心無旁騖的只管“血月”中的事; 現在,他已經知道穆雨念沒有辜負過他還給他生了個無比可愛的女兒,他的心早已亂的一塌糊塗,再也做不到對凡塵中的事不管不問了…… 見盛宇軒這副模樣,顧曦綰於心不忍的道, “好了,爸,我們不再說這個話題,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盛天擎和他的妻子很快就要下葬了,你既然來了,怎麼不和凌爵一樣去給他們抬棺,親自為他們下葬。” 盛宇軒抬頭看著墓地裡那片正在為盛天擎下葬的人群,淚水在他的眸裡若隱若現, “一年多前,我假死之後,同樣也是現在這些人把我葬在了這片墓地裡,他們都以為我已經不在人世,何況,以我現在的身份,我不能公開露面。” 定了定神,忽然淚流滿面, “天擎哥,他的身體一直很好,我原以為他會很長壽,我想不到,他的人生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他今年剛四十五歲……” 顧曦綰心疼的厲害,安慰道, “爸,盛天擎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自己都不想活了,你沒必要為他感到悲傷。 再說了,他真的很噁心,你知道嗎,爸爸,他臨死之前居然說要把他自己的死也歸咎到凌爵頭上,凌爵因為他們家揹負的愧疚和痛苦還不夠多嗎? 盛天擎居然連死也不肯放過凌爵,他自己想死就死吧,還要讓凌爵對他們家的愧疚雪上加霜,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掉眼淚。” “綰綰,你怎麼這麼口無遮攔?他畢竟是你親大爺。” 盛宇軒雖然不希望顧曦綰這樣說話,卻不忍心責備顧曦綰,只是無奈的搖頭道, “女兒,你口口聲聲說凌爵對怡怡家有多愧疚,你知道凌爵為什麼對怡怡家那麼愧疚嗎?” “好像是……盛欣怡的弟弟因為凌爵被殺了。” 顧曦綰只知道這麼多。 “的確是。” 盛宇軒遠遠看著那片沐在哀歌中的墓地,思緒回到從前, “十五年前,我在凌爵和周淑彤落難是救下這對母子,我同情他們的遭遇,而又很喜歡凌爵,就收了凌爵為徒,而那時候我也有了些積蓄,就另外買下一套房子給他們居住。” 楚玉嬌今年十九歲,十五年前,楚玉嬌已經四歲,所以,十五年前楚玉嬌不應該也與楚凌爵、周淑彤在一起才對嗎? 顧曦綰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說起是十五年前那件事時,都說楚凌爵和周淑彤母子二人落難,卻從來沒有人提及楚玉嬌。 這時,只聽盛宇軒繼續道, “而那場變故發生在十年前,那時,周淑彤和凌爵已經在我給他們的那套房子裡安居五年。 也許是當初想置周淑彤和凌爵於死地的那些人不敢得罪我的緣故把,自從我救下他們之後,五年來,那些人再也沒有算計過周淑彤和凌爵,直到十年前那天…… 隨著凌爵漸漸長大,他在同齡人中越加顯得出類拔萃,我想,曾經害過他和周淑彤的仇家們擔心他長大成人後找他們復仇,所以,他們也不怕再得罪我了,那天,他們派了六個殺手趁夜去凌爵和周淑彤家除掉這對母子。 而那晚,周淑彤帶凌爵去夜市買衣服時,凌爵的腿受傷了,周淑彤把凌爵送到醫院包紮,所以,到了深夜十點半,周淑彤和凌爵還沒有回家…… 巧的是,周淑彤和凌爵在醫院的時候,周淑彤的鄰居給她打去電話說聞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