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嬌與楚凌爵近在咫尺。 但看著這個被自己一直當親妹妹對待的人,楚凌爵英俊絕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彷彿這個冷如冰山的男子唯有面對顧曦綰時才會顯露些許真情。 他啟開皓齒薄唇,冷冷清清的道,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低階趣味兒?她的孩子已經失去生命,孩子的父親是誰,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兩樣?多此一舉的做親子鑑定,毫無意義。” 也不知是因為震驚還是受傷,之前一直淚流如海、顫抖不止的盛欣怡忽然停止了哭泣,像凍成了冰塊般一動不動了。 顧曦綰說不上的迷茫。 楚凌爵對盛欣怡的愧疚之情深入骨髓,她原以為楚玉嬌失去父母又自殺未遂後,楚凌爵會對楚玉嬌千依百順—— 然而,雖然楚凌爵因為被楚玉嬌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一旦想甩開盛欣怡盛欣怡就尋死覓活而不得已的總是和楚玉嬌在一起…… 但盛欣怡和楚凌爵在一起的時候,顧曦綰絲毫看不出楚凌爵對盛欣怡有一絲寵愛之意,反而令人覺得,楚凌爵對盛欣怡有種發自內心的厭惡…… “哥,你說起怡怡時,總是用一個‘她’,你心裡到底是多討厭她?你居然連她的名字也不屑說嗎?” 楚玉嬌瞧瞧盛欣怡那張沒有血色的臉,盛欣怡越難過,楚玉嬌就越心花怒放,就笑得越妖嬈, “哈哈哈,何況,那個孩子可是怡怡的寶貝,她可沒少用那個孩子大做文章呢,你就算再不在乎那個孩子,至少也該表演一番,別表現的這麼直接吧,你看到沒有?你表現的這麼直白粗暴,怡怡的玻璃心已經碎了一地了。” 即使楚玉嬌說的如此直白,楚凌爵仍不回頭看盛欣怡一眼,只不鹹不淡的道, “我沒時間聽你聒聒噪噪,走開。” 推開楚玉嬌,就去開門。 “哥,你聽我把話說完!” 一心要整死盛欣怡,楚玉嬌不管不顧的緊抱住楚凌爵的右臂,急切的道, “你還記得嗎?顧曦綰那個婊…… 不! 我是說,顧曦綰還沒有和你離婚的時候,她懷疑你在和盛欣怡在一起的那晚裡並沒有和盛欣怡發生關係,而那件事至今還沒有一個定論,你一直欠顧曦綰一個真相,我想,那也是顧曦綰心中一個莫大的遺憾,現在,你彌補顧曦綰心中這個遺憾的機會就在擺在你眼前—— 直白的說就是,只要你做這個親子鑑定,如果盛欣怡懷的不是你的孩子,就說明盛欣怡那個心機婊一直在騙你;如果盛欣怡懷的是你的孩子,顧曦綰以後也無話可說,不是嗎?” 顧曦綰又一次對楚玉嬌刮目相看。 看吧! 楚玉嬌哪裡是沒有心機? 她對楚凌爵所說的這番話,邏輯縝密、滴水不漏、極富有說服力…… 平素裡的楚玉嬌不過是在用憨蠢的表面給自己做掩飾罷了,她才是名副其實的心機似海。 一來,顧曦綰也想弄明白盛欣怡懷的到底是不是楚凌爵的孩子。 二來,她早已和楚凌爵劃清界限,多少有些置身事外,想看熱鬧的心態……於是,她不發一言,只是靜等楚凌爵的答覆。 這時,楚凌爵那雙精美如花瓣的嘴唇微微啟開,一個清冷卻磁性的音節在他唇間淡涼溢位, “是。” 顧曦綰的指尖顫了顫。 病床上,盛欣怡那搖搖欲墜的嬌軀更是深深顫了顫。 “既然是你提出的這個意見,你去讓醫生安排一下。”楚凌爵清韻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我這就去!” 只怕會再生變故,楚玉嬌用最快的語速說完這番話就拉開病房的門,一個箭步跳出去了。 楚凌爵邁開長腿,也要出門。 “凌爵!” 盛欣怡大喊一聲。 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下子跳下病床來。 然而,現在的她還很虛弱,這一個舉動彷彿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雙腳剛著地,就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 “盛小姐,你快起來!” 一名護士忙把盛欣怡扶起,關心的道, “盛小姐呀,你自己現在是什麼身體狀況,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你怎麼能做這麼劇烈的運動?你的腿疼不疼?你回床上好好躺著吧。” 盛欣怡彷彿聽不到護士的話,只是淚眼模糊的看著楚凌爵高大的背影,顫聲道, “我懷的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