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輕而易舉的抬手格擋開童婉茹的手，藉著勢頭，右手向前，一巴掌扇在童婉茹的臉上。
“啪！”
耳光聲清脆響亮。
“啊——”
童婉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眸光更加陰毒了，忽然在口袋裡掏出一支防狼噴霧，對準穆亦染的眼睛摁下了開關。
“嗤……”
伴著一陣噴霧聲，一團白霧朝穆亦染的眼睛襲來。
她沒有料到童婉茹還有這一招，她雖然及時抬手遮擋，還是慢了半拍，右眼倒是被自己的手掌遮擋住了，左眼卻中了招，只覺得眼睛一陣火辣辣的疼，瞬間失去了視覺，眼淚嘩嘩直流……
童婉茹竟然還不肯罷休，抬手就來抓穆亦染的頭髮。
在這樣情況下，穆亦染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的在童婉茹的臉上打了一拳，緊接著，重重一腳踢向童婉茹的肚子。
“啊——”
這一次，童婉茹的叫聲近乎嚎叫。
本就柔弱的她被踢得連連後退，最終重重撞在車上，跌倒時，額頭直把車後視鏡上的玻璃撞碎了，趴在地上，額頭上，鮮血直流。
看著這一幕，穆亦染有點慌了。
她顧不得眼睛的疼痛，想去扶起童婉茹，而剛邁開腳步，就聽身後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喚，
“茹茹！”
楚凌霄的聲音！
她僵在原地。
下一秒，快節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身材高大的男子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在她身邊掠過，經過她身邊時，她的右臂被他撞了一下，前衝的力量這麼大，她打個趔趄，最終也沒有站穩，蹲坐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而楚凌霄竟然沒有察覺到，徑直跑到童婉茹身邊，邊仔細檢視她的傷勢，邊在她耳邊柔聲安慰，
“茹茹，你不要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童婉茹渾身顫抖、面色痛苦，嘴角卻挽起一抹笑容，喃喃叫著男子的名字，
“凌霄……真的是你嗎？
我是在做夢嗎？凌霄……”
艱難的抬起手，纖細的手指顫抖著觸控男子俊美絕世的臉。
“是我，你不是在做夢，安心的睡吧，我送你去醫院。”楚凌霄眸裡的疼憐濃得令人窒息。
輕輕把女人抱起，放在車座上，並小心翼翼的為她繫好安全帶，自己則快速鑽進車駕駛艙裡。
車子發動起來，迅速向前駛去，轉眼就消失在了院子的大門口，穆亦染仍然呆呆坐在草地上，左眼仍然火辣辣的疼，淚水不停的往下流。
至少過了兩分鐘，她才支撐著站起來。
只覺得身子比昨晚被楚凌霄折騰了一次又一次之後還要虛弱無力，心裡也像被挖空了似的，空蕩蕩的，滿腦子全是楚凌霄小心翼翼的抱著童婉茹的畫面……
童婉茹對楚凌霄有救命之恩。
她知道。
楚凌霄把童婉茹視為親妹妹。
她也知道。
就算沒有以上兩點，身為醫生的楚凌霄在有人受傷的情況下也一定會去盡心盡力的救治。
一切，她都知道！
可是，只要一想到楚凌霄看童婉茹時疼憐的眼神，和童婉茹說話時溫柔的語氣，她就莫名的感到一陣悲傷。
這樣的悲傷，她也曾有過一次。
那一次，是因為在自己的出租房裡看見周瀚宇和另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也是在那一刻，她對周瀚宇的幻想徹底破滅了，她悲傷的不能自已，就連開車時也魂不守舍，竟然撞破護欄、開到了河裡……
穆亦染不明白為什麼此刻自己也會如此悲傷。
就彷彿自己人生中那場最殘忍的悲劇重演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