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兄弟相爭,卻也表面上並沒撕破臉,還是兄友弟恭的,怎麼會做這種太明顯下毒的事來。
這種手段太低劣了。
若是妻妾相爭,卻又不同。
那廚房的三人聽得臉色大變,簌簌發抖,其中一個白白淨淨的廚子汗流浹背,跪在地上哆嗦道:“小人真的不敢在主子的東西里下毒啊。這冰品裡絕不可能有夾竹桃肉的,每樣冰品來人端的時候,都是現制的……上面的果肉也是現削了水果切好了進去的,不可能讓人放了那東西進去還不被發現。”
“對對,小人跟師父是一起做的,當時膳房總管正好經過,他親眼看著咱們做好了交給張姨娘的丫鬟水藍的。小人真的不敢謀害主子啊,請王爺明鑑……”
陷害
幾人只管把頭磕得砰砰作響,不多時頭上都磕出了紅印。
蕭明睿沉思片刻,看向那個小丫鬟水藍,這小丫鬟嚇得渾身發抖,慘白著一張小臉,驚得斷斷續續地叫道:“奴婢沒有謀害主子,奴婢怎敢做這事?況且奴婢跟主子無冤無仇,怎麼會害她?”
慕容薇倒是冷靜得很,看向一旁的花房總管,問道:“王府裡何處種了夾竹桃?”
這個最關鍵的問題,夾竹桃是哪來的,卻是沒有人想到。
花房總管擦了擦汗,天知道這事怎麼會把他牽扯進去,真是作死了,苦也,偏牽扯進後院之爭。
“回王妃的話,府裡不曾種夾竹桃,因此物有毒,花房並不曾進此物栽種,府中花匠也不曾在各處種植。”
慕容薇點頭,看著若有所思的蕭明睿,“如此,東西應是從外面弄進來的了。夾竹桃有毒,並不是許多人都知道。而且用量稍大,怕是能致人死命。”
蕭明睿卻完全把事情想到了政敵上面去了。
直覺此事絕非那麼簡單,他不認為張玉倩有這個腦子和膽量用夾竹桃以身試毒,這分量掌握不好會如何?
蕭明睿正滿腦子陰謀論,蘇德派去的人回來了。
“王爺,奴婢剛派人去問詢各處,其他人都無事。”
看來,是隻有張玉倩這兒出事了,而蘇眉,不過是遭了池魚之殃。
膳房總管杜威是蕭明睿的人,他對他的忠心還是相信的,不至於膽大到謀害主子,如果膳房的人沒問題,那就應該在路上出了事。
不是這個水藍有問題,就是別人換了東西。
這時張玉倩已經被人灌了綠豆水,竟是幽幽地醒了過來,氣息虛弱得很。
“王爺……妾給您行禮——”她淚眼朦朧地看向蕭明睿,那嬌弱的樣兒還真有些西子捧心的味兒。
蕭明睿聲音也溫和了些:“你先躺好,現在身子還虛著,藥煎好了沒有,讓人端來。”
水菱起身應了,“奴婢這就去看看。”
劉媽上前扶著張玉倩靠在薑黃色大迎枕上,張玉倩輕蹙峨眉,虛弱地問:“妾這是怎麼了,渾身難受得緊。”
劉媽抹了把眼淚:“主子您這是中了毒了,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在您吃的冰品裡放了夾竹桃肉,那東西是有毒的。虧了朱王妃和王爺保佑……”
張玉倩一副吃驚的模樣,“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有人這麼害我?”
慕容薇看著她們主僕這幅裝模作樣的演戲,只覺得倒胃口。
裝,繼續裝。
慕容薇上前握住張玉倩的手,紅著眼睛,掉了回眼淚,“瞧瞧妹妹你現在醒了,我才算放了心。你放心,這事一定讓人查清楚。蘇姨娘來了你這,也中了毒,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這般歹毒,想害了妹妹的性命。王爺——”
她一臉憤怒地看向蕭明睿,“王爺您定要查清楚此事,妾身想著就害怕,妾身的性命無足輕重,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