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話一說一籮筐,歪理一套又一套,她怎麼就跟別的閨秀那麼不同呢?
她不知道這東西送來,若是他生氣了,會治她的罪?
偏偏他自己還生不起氣來,只覺得頗為愉悅。
合著她估摸他是不會生氣的,畢竟這一切聽起來都是誇讚之語,頂多是個阿諛奉承之罪,也算不得什麼。
眾兄弟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五皇子攀著他肩膀,擠眉弄眼:“二哥,今個是我生日,你把這隻鸚鵡給我吧?這是清風閣送你的?我倒真想知道誰送的,可真是個有趣的人。”
洛王睨了他一眼,望向蘇德,蘇德正擔心主子因為這鸚鵡胡言亂語而生氣呢,這會連忙把鸚鵡拎起,蓋上布。
“明個我送你一隻便是。”洛王並沒生氣,嘴角還上揚起來,眼裡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我要的是會說俏皮話的鸚鵡,二哥你再找個這麼好玩的給我?要不我可不答應。”五皇子笑嘻嘻地說。
四皇子附和道:“可不是,這隻鸚鵡可太會拍馬屁了,還會編歪詩,一套一套的,我還沒這麼有趣的鸚鵡呢。”
齊王看了眼那被蓋起來的鸚鵡,若有所思:“是教它這些的人有趣吧。想是個幽默風趣之人。清風閣有這樣的人麼?那我改日倒要去瞧瞧。”
洛王看了他一眼,“大哥何時也有此雅興了?那人的身份恕小弟不便告知,只是一個山野之人罷了。”
三皇子哀嘆道:“那真是可惜了,我倒是頗想跟他聊聊呢,我就是喜歡跟幽默之人說話,要是跟那些老古板在一起,動不動家國天下,說得我頭都要痛死了。”
五皇子還不樂意,“二哥,你可答應我,再送我一隻才行。”
“好,我答應你。”洛王心情頗為愉悅,“時候還早,別都站著了。”
幾位皇子繼續坐下來喝酒看戲,約到了酉初時分,叫人送了四皇子和五皇子回宮去了,齊王和楚王也各自回府。
蘇德小聲賠罪道:“殿下,老奴不知那鸚鵡會胡言亂語,衝撞了幾位殿下,真是該死。”
洛王擺擺手:“不怪你,我早該料到的。他們也沒有生氣,不是嗎?”
蘇德笑了起來:“那隻鸚鵡的確很是逗趣,只是那些歪詩念得不好,把您的名諱念進去了。”
洛王但笑不語,進了書房,瞧見那隻鳥兒掛在廊下,心裡忽然想起慕容薇教這隻鳥兒說話的樣子。
那時候她是咬牙切齒呢,還是得意洋洋?
他送她一個思無邪,她送他一個馬屁精。
還真是——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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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笑吟吟地坐在浴桶中沐浴,心情頗為愉快地哼著前世的小曲。
香桃在淨房外聽到小姐唱什麼“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聽得一頭霧水。
也不知小姐究竟因為什麼這麼高興。
待得沐浴過後,她換了身淞江三稜布的中衣,外裹著披風,坐在梳妝檯前任綠兒和香桃給她擦乾秀髮。
“小姐這麼高興呀,可是外面喜鵲叫喳喳?”香桃嬉皮笑臉地打趣著。
慕容薇眉飛色舞:“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今天那鸚鵡送走,慕容薇一想到洛王的表情就大覺痛快,一舒數日的悶氣。
叫你欺負我!
她心中當然明白對方的身份是皇子,不敢太過分,這才取了這麼個折中的法子。
既不會得罪他,又會讓他一時下不了臺。
“哼,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杵磨成繡花針。讓你們這些個皇子王爺早晚成太監……”她暗中嘀咕著。
我慕容薇可不是好惹的!
綠兒給她抹上桂花頭油,慕容薇拿了個白玉的小盒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