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真難了。 “所以,女英吃味了?” 他淡淡揶揄,周薇竟然就認真地考慮了一陣,點點頭:“嗯,有點。這麼多年不見了,蘇姐姐的容貌竟然都沒什麼改變。而李郎瞧著她的眼神,從來都沒有用在女英的身上,女英自然嫉妒了!” 鍾隱也被噎了一下,握住周薇的手:“你是你,她是她!” 不同的。她,是心間一點不褪的硃紅,曾經,千山萬水無悔奔赴。只不過,他信她願為知己拋卻生死,卻也瞭解她對自己的心——摯友勝過情愛。所以他從未表達,所以他只站在遠處珍惜維護,到了如今,則更不可徒增她的困擾。而女英,則是他…… “我曉得!你是女英的親親姐夫,夫君從嘉,你是女英的天;而你也是蘇姐姐的才子鍾隱,知己之交,你是她心間的雲。女英明白的,有些東西爭不得,也不需要爭!”周薇反倒露出個頑皮的甜笑,拉著鍾隱的手來回的甩:“不過日後你還要乖乖吃藥,蘇姐姐為你診過脈,囑咐說如果李郎嫌藥苦,叫我給捏著鼻子灌下去!再不吃,還有法寶治你。” “法寶?”鍾隱蹙蹙眉,彷彿記起了什麼,一點恍神,隨口問:“什麼!” “反正咱們原預備著順水而下,偶爾比賽打打水漂兒,最有趣了,對不對啊,李郎?” 輪到鍾隱尷尬的微紅了俊面:“咳咳,那個啊……”他佯作欣賞著兩岸的群巒巍峨,想著那個女子勾唇的笑語:“鍾隱,這個世界,一物降著一物。幸福呢,也分了太多種。不需執意,但要珍惜!”語畢卻翹嘴努努艙內,靈巧的模樣叫他不經意怔怔然,有絲傷感。 “既能勸人,卻為何不肯開解自己?” 想不到十餘年間,她都是孤身一人,只有韓豐紅蓼為伴。她竟不曾與夜橪聚首! 當年,趙匡胤咬牙拔出“朱殤”的一瞬,清兒慘呼聲中斷了鼻息。在場諸人皆大駭,再不管是否真實奏效,立刻落血入“隨和”,就見一弧紫青光芒自玉璧神珠間射出,飛虹般襲入她迸血的胸口。她活了過來,然傷勢卻依然嚴重,連趕來的昝先生都束手無策。過了一日,大宋皇帝終於放她隨扶搖子離開,去尋找陳摶所說只能獨赴的神蹟溫泉。 臨別一眼,她的眸波清冽,遙風中倚著馬車圍簷,口形淡淡,相見有期! 他亦未再逗留,當晚帶夜橪離開了大宋,夜橪雖然傷重,但並非不治。可自他醒來,得知清兒未死後,就失語了一般一句話都沒有了,每日沉沉躺著。因為與夜兄義父有舊,昝先生自然盡心料理,大概兩個多月的光景,夜橪總算能獨自站起。然後,他便忽然消失了,與“朱殤”一起。他怕他出意外,曾經幾度搜尋,但是夜橪是何等樣人,自然無可查證。又過了一陣,聽聞清兒也失去蹤跡的訊息。他便自揣測,他們,該當在一處了吧。 比翼雙飛,笑傲山林。他以為,十餘年來,清兒與他定然伉儷情深,兒女膝下環繞。想不到她卻在他問起時,握住茶盞靜靜的答:“沒有!我和他曾見過一次,我請他離開了!然後,就再沒有碰過面。” 他驚愕:“夜兄怎麼會放開你?” 以夜橪的心智手段,怎麼可能任她孤獨十餘年? 一層極輕的嘲諷,煙水般籠上了那女子依舊清麗的眉目:“當年一亂,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