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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柔響,笙歌淺吟,樓上的花廳內歌舞正興,左側用屏風與紗幔隔出一間小廳,廳內左右兩邊各有一排長長的梨木香炕,十餘名樂女坐在紗簾後的香炕間,各自撫琴吹笙,不遠處的花廳內,一群舞伎便配合著這偏廳之中悠悠傳來的絲竹之音,盡情縱舞。

一眾歌姬伶人眾星捧月般地圍著坐在上首的一名青年男子,那人大約二十一二歲的年紀,五官風流俊逸,一對桃花眼眼尾雖是微微上挑,卻並不顯得輕浮,鼻直挺矗,雙唇豐潤,頭上攏著銀冠,穿一件雪白的織錦滾領長袍,姿丰神軒,真真如同芝蘭玉樹一般,懷裡半攬著一名羅衣美人,正一面欣賞眾多舞伎翩翩起舞,一面由著那美人用纖纖玉手將剝好的荔枝送到他口中,整個花廳內瀰漫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甜香氣息,似有若無地縈繞兜轉,配合著渺渺絲竹之音,美人舒袖旋身之舞,便化做了令人纏綿沉醉其中的溫柔鄉。

正值酒香流醉間,忽聽有人悠然道:“殷知白,你請我到這裡,就是來看這些庸脂俗粉的?”那聲音極其殊邐,令人一聽之下,便過耳不忘,彷彿是在聽到的人的心頭上不輕不重地用筆尖迤迤劃上了那麼一下,且音線起伏又十分圓潤,明顯是個年紀極輕的人。那白衣青年聽了這話,不禁暢然嗤笑道:“北堂,你這說話時不時就利嘴毒舌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這些都是上等的美人,隨便一個拿出去,就是其他紅樓楚館裡的花魁娘子,還入不了你的眼?”他說著,就往身旁女子遞過來的酒杯裡飲了一口,隨即挑眉一笑:“也是,你自己便已是殊色的‘佳人’,自然就再難看得上其他美人……”

那人淡淡道:“你這話何不對我父親說?我模樣肖似他,我父子二人,大概總有七八分相象。”殷知白笑罵道:“扯淡,我莫非嫌命長了不成!”他話音未落,外面已走進來一個少年,身穿蓮青起花斗紋大袖衫,袍袖翩翩,疏宇鳳目,身形似濯日驕柳,懸鼻高挺,唇色暈紅,雙眉宛若墨繪,黑髮摻著金銀雙色穗線編成一條長辮披在身後,只在兩鬢各留下一綹青絲長長垂在胸前,手內執一把摺扇,仿若濁世的翩翩貴公子,蔚藍深利的雙眸只微微略凝間,就已將廳中眾多的軟香花暖壓得盡皆失色……方才廳內眾女聽見諸人皆被稱作‘庸脂俗粉’正心中暗惱,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盡數掃向廳口方向,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這等大放厥詞,哪知剛一抬頭,整個人就如遭雷噬一般,竟覺喉嚨直燒,再沒開口,發不出聲音來,竟是好似魘住了一般。

……沒有眼波流轉的嬌柔美態,亦無語笑含顰的嫵媚風致,但容澤絕好到極處,只是舉手投足之間的隨意,也盡成了丹青難繪的丰姿……

殷知白將花廳中的美人全部揮退,自己拈著酒杯,朝北堂戎渡淡聲笑道:“你既是要回無遮堡,相識一場,我自然要給你擺一席酒,也算是餞行的意思。”說著,拍一拍手,道:“都過來。”既而抬眼看向北堂戎渡,漫然微勾唇角,笑道:“這兩個,總應該還能入你的眼。”

北堂戎渡盤膝坐下,用摺扇在掌心裡敲了敲,不緊不慢地掃了一眼殷知白,清聲徐徐道:“你那堂兄殷玉樓,前幾日被送到江淺衣手裡,想必如今已被招待得極好……”

他與殷知白相交兩載,自然知道這堂兄弟兩人素來沒有絲毫交情,因此才會在當初接下活捉殷玉樓的請託後,對殷知白說起過。此時舞樂聲起,兩名素衣女子翩然步入花廳,盈盈一握的細腰輕扭,玉臂舒展,便合著絲竹之聲,柔媚地徐徐舞動起來。殷知白飲了一口酒,冷淡揚眉:“殷家是我那叔叔殷如海離開平劍山莊之後所建,早與平劍山莊沒有多少關係,殷玉樓的死活,我也自然不放在心上,只不過……”

他忽然抬眼一笑,神情之間頓顯邪氣:“只不過我那叔叔只有兩個兒子,老大幼時病重而死,如今你又弄去了殷玉樓,豈不是讓他絕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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