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不得不停了下來,北堂戎渡勒住了馬,正色對眾侍衛道:“光天化日之下,聚眾城門,前面是些什麼人,都給本王趕開了!”眾人答應一聲,正要動手,卻不防有人揚聲道:“王爺!我等今日來此請願……王爺前時上書陛下,欲頒佈遺產平均之法……”話還沒說完,只聽北堂戎渡冷冷一笑,打馬緩緩上前,突然喝道:“住口!朝廷大事,豈容爾等在此置喙多口!來人,給本王驅散了!”那一群攔路之人不料北堂戎渡竟連讓人開口的機會都不肯給,頓時打亂了之前的計劃,其中有人上前,就欲攔馬進言,北堂戎渡冷笑了一聲,陡然厲聲道:“混帳東西!意圖阻擋王駕,圖謀不軌,你們可知道是什麼罪名!”眾人聽了,也有些緊張,隨行青宮侍衛紛紛起手中的馬鞭,開始驅趕圍觀之人,頓時一陣人喊馬嘶,城門四周一片混亂。
正值此時,忽聽一個女聲微微慌亂道:“王爺……”北堂戎渡回頭一看,原來是混亂中,人人擁擠,乘載謝妃與北堂佳期的馬車周圍雖說有侍衛護持,但無奈人群往來,驚到了馬,正慌張刨蹄,原地打轉,好在有侍衛穩住,沒出什麼岔子,但北堂戎渡見了,仍然登時大怒,那車裡坐著的一個是他愛女,一個是身懷有孕的側妃,如今眼見妻女受驚,北堂戎渡哪裡肯罷休,當即下令道:“給本王狠狠地打!按大慶律法,衝撞王駕,理當下獄問罪,輕者鞭笞脊杖,重者則斬首,如今久不殺人,莫非倒以為本王的刀子是吃素的不成!來人!但凡有不退者,一概打死勿論!”說著一甩馬鞭,頓時就把離得最近的一名錦衣青年抽了個滿臉桃花開,慘哼一聲,滾倒在地,其餘人等見狀,也有些愣住了,似乎此時才想起來,這位楚王當年縱橫沙場,手上人命不知凡幾,建過萬人屍塔,屠過城,殺得胡人後來聞聲色變,哪裡是什麼好相與的人!此時借題發揮,只怕性子一旦上來,真的就敢下令當場打殺了自己這群人!
一時間眾青宮侍衛騎馬揚鞭,或是用鞭子抽,或是用刀鞘砸,狠狠驅打著人群,北堂戎渡聲色俱厲,眼帶戾氣,馬鞭及處,直抽得人慘呼連連,周圍原本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見狀,駭得一鬨而散,眾侍衛倒也不波及,只對著那些衣冠楚楚,明顯是高門權貴子弟之人一通亂打,下手之狠,直打得人慘嘶哀呼,這些人裡絕大多數都會武,但面對王府侍衛,又哪裡敢當真反抗乃至互相搏鬥,不然只怕就要被扣上一個武力衝擊王駕,意圖謀反的罪名,因此只得護住頭臉,奔走躲避。
二百五十六。 強硬
眼見著侍衛們將這群貴胄子弟直抽得衣衫碎裂,北堂戎渡卻不依不饒,只揚聲喝道:“……給本王圍起來,不許讓這些人走了一個!”眾侍衛大聲應命,騎在馬上一面繼續揚鞭抽打,一面快速策馬馳動,彼此之間配合有序,很快地就將這群人給包圍了起來,此時北堂戎渡這才驅馬徐徐上前,目光挨個兒掃著面前的這一百多人,這些人中他依稀也見過一兩個,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因此只略略一想,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先前他所上書的那遺產平均之法除了貴族爵位仍然優先考慮由嫡長子來繼承之外,餘下的田地財貨奴僕之類都讓其他的兒子平分,目的就是為了經過一次次的分割,無限削弱權貴的勢力,進一步中央集權,除了嫡長子以外,其他的兒子都會為了爭取自己的利益而來支援此法,但對於一個家族的嫡長子來說,卻是損害了他們切身的利益,而眼下的這些人,就應該都是各自家中的嫡長子。
因此北堂戎渡居高臨下地坐在馬背上,冷冷說道:“你們這幫人今天堵在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本王也能猜到七八分……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自家的嫡長子罷,本王的遺產平均之法削減了你們的利益,所以今天就來弄這一出?笑話!”北堂戎渡說到這裡,微微眯起一雙泛著冷意的鳳眸,嘿然嗤笑:“……怎麼,想著我大慶政治氛圍寬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