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滋味,但是卻不能夠否認,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為夢境,又怎會如此清晰?
北堂戎渡被男子緊緊擁在懷裡,擁得那樣緊,甚至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其實理智已經要他去推開這個人,可是這一次他卻並沒有推開對方,是啊,為什麼要推開呢,明明並不厭惡的,而且這個人抱著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就拂在他的頸窩裡,他甚至能夠清楚地從中感覺到這個人的滿腔異樣而複雜的情緒,而這些,都是因為他,全都是因為他……北堂戎渡久久沉默著,半晌,才低聲道:“……你不恨我?”回答他的是一個緊接著一個的吻,不是狂風暴雨,也不是細雨綿綿,牧傾寒只是不住地親吻著他,不停的,不斷的,將雨點般的吻細細落在他的面孔上,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誰也說不清楚,可卻依舊纏綿,牧傾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清醒著,但他知道自己是如此渴望著這個人,想要死死地抱緊他,再也不鬆開,不放手。
……若有緣,待到燈花百結之後,三尺之雪,一夜發白,至此無語,卻只有灰燼,沒有復燃?曾經以為連再看上一眼都是奢望,曾經以為一生都只能夠與珍藏著的記憶相伴,曾經以為再也不會攜手,可是現在,就在這時,就在此刻,那張並不是烙在心底深處的臉龐就近在咫尺,鼻中聞到一股依稀陌生而又熟悉的香氣,懷裡擁住的是並非纖細的身軀……他怎麼能鬆手?
北堂戎渡沒有動,就這麼任憑牧傾寒抱著,讓對方宣洩著情緒,可他畢竟又是冷靜的,即便心中不忍,也還是在長久的擁抱之後,輕拍著牧傾寒的肩,低聲說道:“現在你看見了,我離你想象中的那個人十萬八千里,不是‘蓉蓉’,而是‘戎渡’,我甚至,不是女子……你明不明白?”牧傾寒更用力地抱緊了北堂戎渡,啞聲道:“……我知道。”北堂戎渡無聲地輕輕推開對方,道:“那麼,你難道一點也不在乎麼,而且,還有很多事情,你現在也許還來不及仔細去想,不過……”但牧傾寒卻只是再次堅決地環住了北堂戎渡,手指緊緊地扣牢了對方的肩膀,他這一生,在遇見某一個人之前,從來都沒有強烈地想得到過什麼,可是後來他就有了這種念頭,想要擁有一個人,心心念念地想,不肯被人奪走,即使是現在,也依然想要這個人,哪怕是‘他’,而不是‘她’……牧傾寒伸手抱住對方,抱緊這個他不能夠再失去的人,道:“……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在乎這些,是不是能接受,可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對你講過的話,發過的誓,全都是真的,我一生也不會後悔,願意為你一世簪花’,這些話,不是因為你換了一張臉,換了聲音,換了身份,就會改變,就當作什麼都沒有過……”
……是的,不能,他已經失去過很多東西,可是隻有這個人,他不能再失去了,他仍然是想要此刻懷裡的人的,無論這個人到底是男還是女,他都不想欺騙自己,他就是深愛著這個人,需要著這個人,比起其他的事情,比起任何事,這個人就在這裡,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北堂戎渡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也不想說,他曾經想過很多種可能,想過牧傾寒會猶豫,會憤怒,或者拂袖而去,甚至拔劍相向等等,但偏偏此刻的這種境況,卻並不是他曾設想過的,可是這似乎又是很自然的結果,沒有半點突兀……是怎樣的深情,才會不計一切愛到這樣盲目的地步,值得嗎?不值得嗎?這個人是否真的看清楚了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