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北堂戎渡猛然抬起了一直微微低垂的頭,藍色的瞳孔驟然急縮,看著面前北堂尊越的背影,純淨得如同一塵不染的泉水一樣的眼睛裡流淌著某種東西,配合著細膩晶瑩的臉容,在很快就轉為冷靜的目光的襯托下,顯露出一絲如同野獸一般的瘋狂之色,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異樣,整個人從表面上看起來,仍然平靜得就像是深凝的池水,沒有任何多餘的波動,從他所在方位和角度看去,可以清楚地看見北堂尊越微露在衣襟外的胸口,這個男人十分強壯,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在衣料下面高高鼓起,顯出一片令女人為之瘋狂的性感鼓凸,並且向下一直蔓延開來,透過薄薄的布料表面,形成複雜起伏的曲線,可以知道對方隱藏在外袍下面的身體是光著的,甚至看得見露在寬鬆衣襟外面的雪白肌膚之上,有幾點殷紅的吻痕……北堂戎渡的眼睛靜得像一汪探不到底的積深潭水,目光更是冷得如同亙古不化的冰,他沒有停下手中的按摩動作,但聲音卻變得低沉,彷彿帶了一種歇斯底里的優雅,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除了我以外,你的心裡再也不可能容納下其他的男人和女人,說我自私也好,發瘋也好,無恥也好,反正你只能是我的,就這麼簡單,不是嗎,爹。”——
這世上有些特別的男人,只會自矜而驕傲地為一個人去等待,比如你,難道你能否認嗎?
“朕已經說過,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了。”北堂尊越的聲音很輕,似乎並不想讓太多的力氣再繼續浪費在這個問題上,明亮的燈光照在那張宛如凝玉般光潔的面孔上,可以看到金色的雙眸正散發出隱忍與犀利的光,修直剛勁的長眉顯露出精悍的氣勢,構成了一幅令人暗暗心顫的完美畫卷,但北堂戎渡顯然耐心十足,修長的手指白皙得如同最精緻的瓷器,輕輕揉著男人緊實的肩肉,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我不管這些,我只知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北堂戎渡說著,一雙珍珠般潤美的眼睛微微閃著異色,純淨得看不到任何多餘的東西,道:“我會好好對你,我能給你一個男人想要從伴侶身上得到的一切,讓你成為所有人都羨慕的物件……或許我有時候真的很可惡,也很卑鄙,但是當你設身處地去為我想一想時,也許會發現其實我也很可憐,而這些,只有你才能救我,所以你,不能再原諒我一次麼?”
北堂戎渡的話剛說完,北堂尊越就好象忽然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嗤嗤笑了起來,但儘管是笑,可那臉上的線條卻仍然顯得十分剛硬,薄薄的嘴唇也緊繃著,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他笑著,但聲音卻冷靜之極,道:“渡兒,作為父親,朕再教你一件事——不管是多重的感情,都是一罈子酒,可以在酒窯裡藏著,藏多久都沒關係,甚至儲藏的時間越長,味道就越好,可是如果一旦開啟的話,就會被喝完,往往半點都不剩……假如時間能倒退到那天之前,你對朕說這些話,朕肯定會高興得很,甚至不顧一切地抱你上床,但這世上從來沒有‘假如’,而朕,也早就已經過了容易衝動的年紀,不是隨便被人哄一鬨就馬上忘乎所以的愣頭小子……你能給朕的,都是什麼東西?是漂亮的身體,還是虛幻的感情?這些,只要朕想要的話,只要朕隨便勾一勾手指,這世間就會有很多人也同樣能夠給朕。”
這番話毫不客氣,甚至已經近乎刻薄,北堂戎渡的手一頓,面色已經漲紅,並且暗自咬了咬牙,但是馬上就重新恢復了正常,低頭撩起男人的一縷髮絲,湊近鼻端嗅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北堂尊越一眼,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鬆開了北堂尊越的肩膀,轉身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在北堂尊越的面前坐下,他似乎很想去抓住北堂尊越的手,卻又覺得不太合適,因此兩隻白嫩修長的手乾脆交疊著放在自己的腿上,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神經質微笑,看著對面的北堂尊越,這個男人看起來實在很年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