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養神,一面時時刻刻都密切注意著床內的動靜。
但過了一陣,床內的北堂戎渡卻並沒有絲毫動彈的跡象,好象是真的睡著了,二女也是江湖經驗豐富之人,知道越是平靜當中往往就會隱藏著兇險,危機四伏,因此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只全神戒備著,室中炭火烤得人快出汗,北堂戎渡卻還是在帳內蒙頭睡著,一動也不動。
漸漸地時辰已經過去許多,屋子外面甚至隱隱開始亮了起來,已經過了這麼長的工夫,北堂戎渡卻還是老實地待在床內,不見什麼異常的動靜,兩個女子見了,互相看了一眼,已經都開始相信北堂戎渡應該是審時度勢,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跑脫,所以就乾脆認命,老老實實地再不做無謂的嘗試了,因此二女雖然一直精神集中,但如今也不由得略略放鬆了警惕之心,再加上天已經快大亮了,於是索性開始調息行功,但就在這時,二人卻驚駭地猛然發現自己一腔真氣竟是運轉不通,滯滯堵塞在經脈當中,胸口一股濁氣盤旋其間,這種跡象,分明就是中了什麼毒素所致,兩個女子一驚之下,連忙深深吸氣,強行運功,想要逼住這股毒,卻不曾想到這麼一來,胸中那股濁氣竟是越發濃重,幾乎催人嘔吐起來,一時間二女駭得手足冰涼,立刻就想到了床上的北堂戎渡,必定就是此人做下的手腳,可是卻完全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麼上了對方的套的,兩人明明什麼食物飲水也沒有進到口中,情況北堂戎渡也一直躺在床內,受到嚴密的監控,在這種情況之下,北堂戎渡又怎麼可能做下任何手腳?
其實這二人哪裡知道,北堂戎渡從一開始就已經當著北堂隕的面,正大光明地就把她們兩個給算計了進去,沒錯,北堂戎渡即便再機變百出,再心思狡詐,可是在剛才的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偷偷做什麼手腳,讓她二人中了毒,歸根結底,這全都是仰仗他前世的一些知識,才成功設計了二女,在北堂戎渡曾經的那個世界裡,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寒冷的冬天,無論是再怎麼冷,也不可以生上太多的煤爐,更不可以密封了門和窗,否則就意味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此處之人卻又哪裡知道這些常識,方才北堂戎渡當著北堂隕的面要了好幾個火盆,且又要求把門窗的縫隙都給糊上了,這一系列舉動看起來毫無不妥之處,甚至連北堂隕也沒有懷疑,可就是這麼簡單的小事,卻成功地陷害了二女,北堂戎渡自己提早就矇頭鑽進了被子裡面,而且外面還有一層帳子隔著,等到室內的一氧化碳濃度逐漸到達了一定程度以後,外面毫無防備的兩個女人又怎麼可能不煤氣中毒?這兩個美貌女子雖然修為頗高,可是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和普通人一樣需要呼吸的,而煤氣卻又偏偏是無色無味,讓人在毫無察覺之間就中了招,事到如今,北堂戎渡等了這許久,終於在此時成功,算計了監視他的兩個女人。
一時間二女胸悶欲嘔,頭疼欲裂,情不自禁地張口急促呼吸著,卻不知越喘氣,這煤氣就越多地隨著呼吸進到身體,直讓兩個美貌女子四肢無力,剛想張口喊叫,卻發現再無絲毫力氣發出聲音,一時甚至連盤坐的姿勢也不能保持,雙雙歪倒在矮榻上,沒幾下,就陷入了昏迷,此時北堂戎渡躺在床上,一直都在被窩裡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不肯貿然動作,務求一擊得手,當聽見二女倒在榻上所發出的聲音之後,心頭頓時一跳,知道自己終於成功,因此立刻掀被而起,一手用衣袖掩住口鼻,下床察看,見二女已經昏迷不醒,自然大喜,立刻手腳利落地剝了其中一個女子的衣裙簪環,故伎重施地迅速給自己裝扮起來,然後便閃身而出。
此時朝陽微升,周圍有淡淡的晨曦,空氣亦且清爽,北堂戎渡推門而出,裝成先前那個被他剝去衣衫的秀麗女子,學著對方走路的姿勢有模有樣地前行,他這一手做的十分巧妙,也利用了人的思維誤區,附近雖然有幾名守衛隱於各自的崗位上,但誰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