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斐手裡致鄭達死地的郭從炎那份狀詞,再沒有存在的價值。
兒子說的雖然不是很有道理,眼下卻只能如此行事了。只要皇帝在意馮丞斐,而馮丞斐在意褚明錦,把褚明錦抓在他們手裡,就不是一無用處。
“你去安排人辦吧,但是要答應爹一件事,可以碰褚明錦,卻不要給她看到你的臉,不要給她聽出你的身份,不管何時,都矇住她的眼睛,仔細看看她身上有什麼特殊記號,記下來。”
“是,孩兒謝謝爹。”鄭易理高興地奔了出去。
“慢著,回來。”鄭建業把兒子喊住,“褚明錦能從聞人雄手裡脫身,那日大殿上反應機敏迅捷,理兒,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是個臉蛋漂亮的女人,鄭易理差點衝口而出,急時剎住,道:“爹,孩兒曉得的,定會加倍小心,不出差錯。”
“曉得就好,去吧,讓鄭達去辦這事,你只管享受,別親自出面抓人。”
“是。”鄭易理已經在想像著把褚明錦這樣那樣了,鄭建業說什麼,都忙不迭答應。
83、急杵搗心
馮丞斐得知褚明錦在張若雨家,雖怕夫妻和好后皇帝又出陰招,然一顆心被褚明錦牽引著,哪忍得住不相見,當即往張若雨家趕去。
寶寶這幾日不知過得好不好?他們以後要怎麼辦?馮丞斐默思著,皇帝還會行什麼陰招,要怎麼破解。
“老爺,到了。”
車伕的叫聲拉回了馮丞斐飄移的神智,張寡婦家已經到了。
低矮的門簷,狹窄的院門,馮丞斐恍恍惚惚想,這樣的環境,他的寶寶怎麼住得下去?
胡思亂想著推開院門,院子裡靜悄悄的,馮丞斐看到天井邊的褚明錦時,分明感到一股熱血注入自己體內,隨後帶動著生機勃勃的氣流鑽進腦髓,又流進肢體,僵硬的整個人終於活了過來。
褚明錦閉著眼靜坐著,聽到嘎吱的大門推開的響聲她也沒睜眼,這些日子她時常悶悶無言,張寡婦與張若雨也沒怎麼開口引她說話。
重物拖地似的腳步聲來到她的身邊停住,褚明錦也在一瞬間嗅到了一股說不清的氣味,不是張若雨身上淺淡的脂粉味,也不是張寡婦身上常帶著的糧油米麵的味道,褚明錦心臟咚咚咚劇跳起來,卻又不敢相信,鼻端聞到的味到有些難聞,與熟悉的馮丞斐身上特有的帶著翰墨清香的味道迥然不同。
褚明錦瘦了許多,下巴尖削,馮丞斐哽咽著喚道:“寶寶……”
褚明錦睜開眼,站了起來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人,微微張口,卻發不了聲音。
十一天不見,馮丞斐潤如珠玉的臉龐泛著青白,濃重的鬍鬚使原本風致翩然的氣韻走了樣,妃色唇瓣有些焦枯,清雅雋秀的外表蕩然無存,甫打眼看去,竟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了。
分別的日子,可真是折磨人。
格非找來了,逃避的日子也該結束了。
褚明錦漾起笑容,眼神在馮丞斐身上自上而下掃視一番,而後伸手在鼻子邊來回扇,大聲嚷道:“你……可真是難聞的很。”
“夫人,好像你比為夫也好不了多少。”馮丞斐心頭的悲哀情緒被這調皮的言語擠走,淚水滑落,笑容卻是那麼燦爛。
手牽著手上了馬車,馮丞斐的臉上帶著雲開日出的霽光,那雙純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定在褚明錦臉上。
“咱們這是要去哪裡?”褚明錦笑意盈盈看他。
“到懸空山去。”馮丞斐微笑道,心頭的那些猜測他這時不想說出來,不想將眼前的脈脈柔情敲碎。
懸空山裡有一處溫泉,在一處峽谷中,馮丞斐早年去遊玩時發現的。
“咱們進山,你的腿不要緊吧?”褚明錦有些擔憂。
“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