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是你母親麼。”這時突然聽見他這麼問我。
我一怔。
這句話電似的觸及到了我某根神經,我迅速將視線轉向他,不知道此時他突然問起這個是為了什麼。
“我看到她在樓頂上走路,走在邊緣,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沒理會我的目光,他繼續道。“那時候你就在她下面坐著,抱著膝蓋,曬著太陽。知道麼,當時你表情很有意思,但可惜,你自己卻看不到。”
“後來她真的從那上面掉了下來,我猜你當時一定很震驚,因為我從來沒在你臉上見到過那種表情。她是你母親麼。”
我沒回答。
只看著他那雙眼睛,那雙依附在魔鬼外套下的妖精般的眼睛。
好一會兒,聽見他再問:“她是你母親麼,A。”
“是的。”
“但她並不是。”
這話令我眉頭一擰。“你什麼意思。”
“因為你比她大整整三千多歲,所以,她怎麼可能會是你母親。”
話一出口,我失控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FUCK!”一邊笑一邊朝他走過去,伸手指住那張漂亮得像只妖精一樣的臉,我道:“知道她為什麼不愛你麼,斐特拉曼。”
這話令他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但沒有做聲。
“無法溝通,無法理解,無法交流。你活在你的世界裡,卻還總是自私地把這種世界強加給別人。為什麼這麼執著?我他媽要跟你說多少遍我不是那個女人你才能死心,啊?為什麼你非認定她是我,因為我們長得很像嗎?靠!全世界他媽的有多少人你知道麼,全中國有多少人你知道麼,十多億人裡找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很難麼?你硬要把我當成她你他媽的扯不扯?!”
譁!
話剛從嘴裡倒完,頭頂再次冰似的一陣冷。
我閉上眼睛等著那些水柱從頭頂直澆到我腳跟,再沿著我身體的每一部分往地上淌。直到身上那些冰冷的壓力完全消失,我睜開眼用力抹了把臉,轉身朝馬路上走去。
可惜沒走幾步腳下一軟,我一個趔趄險些跪倒在地。
“上哪兒去。”身後那男人問我。話音淡淡的,似乎知道我跑不多遠。
“滾,滾得遠遠的,滾到你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你,我倆就都省心了。”
“很難,因為你去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為什麼。”我停下腳步。遠處一輛空著的計程車呼嘯而過,我招了招手,但沒能攔住它。
“因為我得殺了你。”
“呵……”這話令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問我。
“我笑你和那個女人。你那麼愛她,她卻把你活埋了,現在你復活了,又一心要弄死她。你倆是個怎樣見鬼的關係。”
我的話令他一陣沉默。
“斐特拉曼,你很愛她是麼。”轉過身我繼續問他。
身上開始抖得厲害,牙關也是,所以令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抖。我把胳膊抱了抱緊,用力搓了兩下。“那麼你有沒有這樣對待過她。”我指了指自己溼漉漉的頭髮和衣服。
他朝我看了一眼,依舊沉默。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她,但你看看你是怎麼對待我的,看看我的脖子,看看我的臉,看看我身上。你他媽的就是在把我當成一頭畜生在虐待。所以,你要是還留著幾千年前那點人性的話,現在就把我殺了,反正我這輩子也算玩完了,你不殺我,呵,我早晚也得給背後那個該死的詛咒弄死。現在,我媽也不在了,你也變成了這副樣子,老子除了把你送進好萊塢以外想不出還能把你賣到哪裡去。斐特拉曼,你A姐我這輩子算是玩完了,所以你行行好現在就解決了我吧,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