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是有選擇的權利,我不阻攔,而且我還想告訴你,兄長尤其喜愛聰明人。像承康六年那位姓方的商人。他甚至還入朝為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公主不用嚇唬小女子,我就是因為害怕像姓方的那樣鋃鐺入獄,才選了您。”
“好,過冬時,我在凡州擺好酒席恭候大駕。”
“也請殿下多給小女子造個勢,如果能順帶給我幾個人就更好 了。”
一個缺錢,一個缺勢,兩者合一則事半功倍。
蘇叢叢走上岸。原本已經打算抬腳上馬車了,突然頓住轉身,對著涼亭裡的金云溪問了一句,“你不怕我反悔?”
“你會反悔嗎?”倚著亭柱,伸手摘一枝楊柳枝條趨趕身前地蜜 蜂。
蘇叢叢燦笑,轉身進了馬車。她不會,單憑直覺來說她覺得這個女人還算可靠。值得她暫時把賭注押到她身上。
四水領著北南慢慢行來,望著蘇叢叢遠去地馬車,笑意盈然,她們倆讓她記起了兩個已逝的女子,她們也是將信任歸屬到不信任中的兩個人。就像時空輪迴了一般。
將北南交到金云溪的手上。抬手給她理了理耳邊的落髮,“該起程了。”
“……”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要停留。我這裡太安逸,不適合你多 待。”
“皇嫂……”
“你與別人不同,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皇嫂這一生最欣慰的就是帶大你,可以看著你做全天下女人都不敢做得事。”放下手,笑容滿面,“走吧,我也只能撐這麼點時間,你皇兄的人或許已經來 了。”示意幾個暗門侍衛趕快護送他們離開。
“不許回頭,你已是我大金的敵人了。”厲喝,阻止了金云溪的回首。
兩人都已淚流滿面,今日一別,他日再見就是對頭死敵,骨肉親人再難相聚,然而她又不能留下,她是個禍端,留在魏、金哪一處都不 行。
“母親——”北南搖著孃親的手。
“北南,替母親多看舅母一眼。”任由淚水滑落塵埃,或許她地眼淚再也沒有機會滴到大金的土地上了。
北南依照孃親的指示,一直望著楊柳叢中的舅母,直到被萬千的枝條擋住了視線……
沒想到沿途遇上了乞丐王——龍眼上將軍,他是奉皇命來“接”金云溪的,幾個暗門內衛護在他們母子倆身前,並不讓人靠近。
龍眼下馬單膝跪地,“公主”二字還沒出口就被人打斷了。
只見大金皇后揮開眾人,一掌打在金云溪地臉頰之上,“這一掌是教訓你妄認皇親,我大金公主如今安然在魏宮伴君,何來你個山野村婦妄圖攀龍附鳳!”幾十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打人,也是第一次生這麼大的氣,即使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沒人敢吱 聲。
龍眼起身,先給皇后行了個禮,只看了金云溪一眼,到也沒再請 安。
“見了皇后娘娘、當朝侯王,你還敢立著不跪!”皇后身邊地小太監也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但此刻為了救她也只能讓公主殿下屈尊了。
金云溪停滯了一下,滿眼含淚,整了整衣衫,雙膝跪下,“罪婦謝娘娘不殺之恩。”換了個方向,“謝王爺不殺之恩。”額頭點地,並不起身。
龍眼驚得繞到一旁,並不敢接受她的謝恩。
“罪婦……”抽泣出聲,“謝各位官爺不殺之恩。”這一跪算是還了這片土地的生養之情。
皇后轉過臉對著漫天的柳絮泣不成聲,這就是她曾護在手心裡地女子,卻為何變成了這般地結局!
在場眾人轉身的轉身,繞過的繞過,皆不敢接受她這個謝。
“來人——將她趕出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