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勝者自然就成了尉遲華黎。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尊敬還是出於想給師傅留面子,這個不滿十八歲的男孩已經開始讓人琢磨不透他了,即便是從小看他長大的師傅也再看不懂他地意圖了。
衝著師傅微微點頭,示意她不要過於激動,揮手讓副將繼續問下 去。
不想此時馬車簾卻挑開了,裡面是個穿灰色道袍的年輕女道士,女道士只淡淡說了一句話,“我要見南嶽女皇陛下!”並伸手出示了一塊明晃晃地金牌,上面寫著兩個字:金宮!
沒人認識這個美麗端莊的女道士,這偌大的南嶽國裡除了金云溪 外,怕是不會再有人認識她,如果可能,金云溪真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她,即使對這女子本身並沒什麼惡意,但她的到來卻意味著某些東西的終結。
女道士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舉止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風範,再加上她手持大金內宮地長令牌,就算沒人見過,也不敢慢待,嶽北南撇開師傅地怒氣不管,趕快讓人領了他們往城內趕,在他的記憶深處,這女子的樣貌彷彿有些熟悉,跟某個他記憶中地人很像,也許母親的苦難才剛剛開始吧……他無奈地為母親的遭遇憐惜,即使他什麼也幫不上。
金云溪踏進內殿門檻看到她時,突然有種想逃脫的慾望,右手扶住門框,有些須遲疑。
“侄女見過姑姑。”打了個揖,並不行宮禮。
“……是非兒吧?這麼多年不見了……”長得真像皇嫂……她就是皇嫂的小女兒金非,這名字是個野遊道士贈的,單為了這個名字皇兄差點關了那道士,他說非兒是金家最有福相的一個女兒,與道有緣,皇兄最寵這個女兒,卻始終沒能阻止的了她出家。金家淨出這種不合於世
,每一個都會“作”出些“妖子”來。
“姑姑……”笑容可掬,看不出什麼悲傷,即使接下來要說得話很可能是最殘酷的,“母親讓我捎了封信給您,並讓我取回那本《雙塵 史》。”從母親離世那天開始,她就再不是母后了,只是單純的母親而已,母親終於從皇家這個本不該屬於她的旋渦中解脫了,她始終覺得這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又或者說,笑才是最痛的。
金云溪覺得胸口有些發漲,在見到非兒的那刻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姑姑先看信還是……”金家女子裡最灑脫的一向只有這個非兒,視周圍一切為無物。
“信!”
她們倆是金家女子裡最出挑的兩個,也是最叛逆的兩個,自小就都是個性十足,金非小金云溪十歲,常被人叫小云溪,誰也沒想到她最終會選擇出家這條路,沒人想得通她的想法是什麼,就如同大家想不通金云溪的作為一樣。
事實與夢幻的區別在於它的不可改變,不管你怎麼想方設法去逃 避,它始終會橫在你的身前,揮也揮不開,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去面對它,即便那可能會讓你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四水向來不大愛與別人勾通,這是性格始然,因此她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在生命的盡端,她能留給金云溪的已經寥寥無幾,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再給她留下些什麼:
“溪兒
突然記起了皇太后生前老愛這麼叫你,可惜她始終沒能等到你長大成人,這或許也算是件好事。
你五歲時我第一次從夫人那把你接到懷裡,我們倆足足對視了半個時辰,你的眼神總能讓人覺得夫人始終沒有離開,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一直把你當成夫人,我把對夫人與段夫人的尊敬和遺憾全部寄託到了你的身上,這是我的錯。
太后說得對,平庸是福,這一點我們誰都沒想透。
那本《雙塵史》讓非兒帶回來吧,那只是我心中的一段故事,就讓我帶走吧。你的故事自然有人會替你譜寫,我的就讓我自己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