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啷一聲,溫心媛手中的短劍落地了,她想起自己出嫁前最終的軟弱和放棄。“可我那時,那時也是沒有辦法呀!”
“不是沒辦法。是你捨不得。”錢靈犀涼涼撇了撇嘴,卻悄悄上前。踏在那柄短劍上。阿彌陀佛,這種兇器還是自己這樣宅心仁厚的人掌控比較安全。
“你從前沒有爭取過,現在名份定了,卻還痴心妄想的跟我爭男人,溫心媛,你難道忘了自己是個有夫之婦麼?你這樣公然勾引大伯,你不齷齪誰齷齪?”
溫心媛給她罵得心慌意亂。口不擇言的辯解著,“我……我還是完璧之身!”
錢靈犀嗤笑,“你身為鄧家二公子的正妻。不去想著怎麼替夫家繁衍子孫,還守身如玉,你以為你很光榮麼?難道誰還要給你立個貞節牌坊麼?再說昨日,明明是你自己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給人下了春藥,結果沒想到反害了自己。不,也不算害,只是讓你和你相公圓了早就該的房,這又有什麼值得來跟我大吵大鬧的?難道這事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好聽麼?”
溫心媛連唇也白了,心虛的再看看左右,給錢靈犀敏銳的抓住了,“別看了,人早就下去了。就算你行事無方,可誰叫你是鄧家的兒媳婦呢,我這個身為大嫂的還得替你遮掩一二,省得壞了鄧家的名聲。”
再冷哼一聲,錢靈犀壓低了聲音,“好心奉勸你一句,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好好做你的鄧二夫人吧。反正你現在都已經失身於他了,難道還守著那個虛名守活寡麼?我要是你,就好好去想著怎麼籠絡回丈夫的心,趁他那個心愛的表妹有孕之際趕緊也懷個孩子,這才是坐穩你那主母位置的正理。再浪費時間在我這裡吵吵嚷嚷,只會讓你的丈夫越來越厭棄你!”
溫心媛臉已泛青,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就算你是好心,可我也不會領你的情,因為若沒有你,我本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我今日姑且放過你,可是咱們來日方長!”
錢靈犀但笑不語。妯娌麼,總是要爭爭吵吵,打打鬧鬧的,從前在鄉下,她見得還少麼?就為了一塊餅,或是誰不小心濺了誰一身泥都有可能結怨,她怎麼可能指望和溫心媛親如姐妹?
愛鬧鬧去!她要是願意呆在九原這地方陪她喝西北風,她也樂得不必過得冷清了。但事實上,可能嗎?就算鄧憫願意,方氏也不會任由自己的長子遠離家族的核心。
所以對於不可能長久與她作對的人,錢靈犀都一向好說話的很,收拾了心情,她還要吃午飯呢。
但今天,似乎是不是什麼黃道吉日,才拿起筷子,卻見房家匆匆來人了,是房亮身邊的小廝,“鄧大奶奶,求您快去我家看看吧。我家大爺出去辦事了,奶孃他們現在要打死採藍姑娘呢!”
人命關天,錢靈犀可不敢大意,立時放下筷子就跟人走了。
到房家一瞧,還當真是所言不虛,採藍已經給人打得鼻青臉腫,爬都爬不起來了。看到錢靈犀來,也只是氣息微弱的嘶聲叫著,“救命……鄧大奶奶救我……”
而盧家奶孃看著錢靈犀來,也沒有半分畏懼,反而口口聲聲道,“這賤人就該死!是我們大夥兒一起打的,你們說是不是?”
錢靈犀知道,如果他們當真是因為群情激憤打死了某個人,這是目前的法律裡是不會追究某個人的責任的。這就叫法不責眾。
趕緊先賠個笑臉,跟盧家奶孃套近乎,“奶孃,我不是要攔著你們,畢竟我是個外人,你們家的事我沒必要插手。但你們家大奶奶才剛去世,心蘭又小……”
盧家奶孃卻瞬間又紅了眼睛,“就是為了她們,才非打死這賤婢不可。鄧大奶奶您是個明白人,待我們好,可您知不知道,就是這個賤婢,害死了我家小姐!”
啊?錢靈犀聽得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妻妾爭風,鬧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