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那和現在有什麼不同?你還是要入宮的,不是嗎?”
“那就看你嘍。”我淡淡一笑,“我已經開了門,要不要走進來是你的決定。”
見他眉頭緊皺沒有說話,我站了起來,慢慢的向門口走去,心裡還暗暗數著數字,一,二,三……
數到九,我的手就快搭上門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衝了過來,從後面摟住了我,將頭埋在我的肩膀上,口裡呢喃著,“十幾天也好,就算十幾天我也要你,我也要你……”
背對著他,我有些邪惡的一笑。果然,他從來都拒絕不了我,這讓我身為女人的那點虛榮心滿足到了極點。可能也正因為如此,我才這樣容易的接受了他。
隨即我又有些困惑的想,男與女之間的戰爭,是否付出少的那一個永遠是贏家呢?
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知道寂寞的冬夜,從此不再寒冷,因為有他。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十分忙碌。
白天跟著蘇夫人打理準備入宮的各項事宜,還要儘量交待思妍的修行課業,因為我可能要進宮之後,稍微穩定下來才能接她一起。
夜晚就和玄耳鬢廝磨如膠似漆,經常纏綿到天明。
而和睿王那沒有固定時間、沒有確切地點的約會,幾乎被我拋到了腦後。
還有三天就要進宮了,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玄,我輕輕一嘆,今晚必須要去見那個人了。
打心底裡不願和那個人有所交集,因為我從他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險和壓迫,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更讓我不能接受的是在他面前那種事事被動、先機盡失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無比的厭憎。
所以我故意拖到現在才去見他,他大概都以為我不會去了吧,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小小的扳回一局。
剛剛給玄喝的茶裡面加了些迷藥,應該夠他一覺睡到天明,不用擔心如上次般被他發現。
不是想瞞著他,將來朝中宮中的事情我很大程度上還要倚重於他,只是我和睿王現在還沒有任何實質的協議,想告訴他也無從說起,還不如先保持沉默。
穿戴整齊之後,剛要帶上紗笠出門,卻突然停下來,想了想之後,轉身向內室走去。把妝臺移開,後面牆上出現了一個暗格,上面貼了一張封符。
不要小看這封符,它可比鎖頭實用多了,也屬於道術的範疇。沒有解封的咒語,任誰也揭它不下來,而且水火不懼。若誰想大力將它摧毀,那個人就慘了,他的力道會盡數被反彈,越大力自己承受的越多。
更妙的是,這封符的解封咒都是施術者貼上去的時候才定下的,所以即使是同樣精通道術的人也打不開。
默唸著解封咒,看著封符消失不見,我開啟了暗格,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用黑布包裹的長條形物品——久違了,我的寶劍。
輕輕的將劍抽出了一點,她美麗如惜而且竟因著再度回到主人手裡鳴叫起來。我趕緊將她插回,依舊用黑布裹著拿在手裡出了門。
這把劍名叫雪姬,是蕭採為了我,特意取祁連山天池下的萬年寒鐵鑄成。她一出鞘便寒氣逼人,鋒利無比削鐵如泥,而且在那次我使用絕血之術時,痛飲了我的鮮血之後就開始通靈,變得好像我的姐妹一般。
若有選擇,我恨不得片刻也不離開她,可是現在我的身份實在不允許我持劍出入,只好將她封了起來。
今晚將她取出來倒也不是要殺人,只不過跟睿王那種人周旋,極需要冷靜和自信,而有她在我手裡,這兩樣感覺我都可以輕鬆找到。
確實如睿王所說,睿王府的大門完全擋不住我,而我事前已經託玲瓏閣的人,花了千兩銀子向江湖上的訊息販子買了睿王府的地形圖,大致知道睿王的書房和臥房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