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楊大少爺果真是死於斷腸草毒了?”蘇越治皺眉道。
孫全肯定地點頭。
宛姨娘忽然驚道:“天哪,我記得夏姨娘院子裡種的不就是這個麼,到底是鉤吻還是金銀花啊?”
蘇越治看向孫全,他忙解釋道:“此物毒性大,朝廷本已禁止種植,民間極為少見。但江南地帶氣候適宜,本就是適合它生長的環境,加上它與金銀花不好分辨,有些地方有幾株也不足為奇。”他頓了頓,“至於府中的到底是什麼,還得看過了再說。”
蘇越治坐直了要喚人,宛姨娘立即吩咐身邊的丫鬟道:“去,將夏姨娘院中將此草拔了送過來!”
眾人的目光全都射向夏姨娘,她不自在地笑笑:“宛妹妹何必一驚一乍的,那自然是金銀花了。再說,我們只做觀賞用,又從來不曾拿來食用的。”
此刻這話沒什麼說服力,夏姨娘此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雙溪可是她屋裡的二等丫鬟,方才楊夫人的話挑明,雙溪是受人指使的,此時可是於她不利啊!她院子裡養著那樣東西嗎?她怎麼不知道啊?
宛姨娘身旁的丫鬟已經去了,不久便回來了,將一小捆藥草放在地上,還新鮮得很。
“稟侯爺,這些就是從夏姨娘院子裡拔出的藥草,我們姨娘前天才說,想要向夏姨娘討些金銀花曬了來泡茶呢,沒想到……”
她的話沒說完,不過蘇越治的臉已經黑了下來。此時孫全已經辨認清楚,“沒錯,就是它了,鉤吻!”
夏姨娘驚得眼珠都要瞪出來了,忙跪在蘇越治面前:“侯爺,妾身不知情,不關我的事啊!”
蘇越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而怒視著地上的雙溪,“大膽惡奴,以為把茶渣子倒掉就沒事?是誰指使你的,若不從實招來,大刑伺候!”
夏姨娘想了想,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不顧眾目睽睽,抬腳就踢向地上的雙溪:“你個狗奴才,看你平日一副乖巧樣,還想著過些日子讓你頂替紅拂做大丫鬟的,今天竟然做出這等事情,我打死你!”
她一邊罵一邊狠狠地踢著,沈傾城不忍,站出來阻止道:“夏姨娘且慢!”然後又轉向欲喊人行刑的蘇越治:“侯爺稍安勿躁,我認為此案還有疑點!”
☆、070 嬋娟反擊
夏姨娘一愣,頓時欣喜起來,忙轉向蘇越治:“侯爺,沈小姐也會醫術啊,她說可能不是雙溪做的……”
雙溪沒事,代表她也不會有事,她一下子來了精神,巴巴地望著蘇越治。
蘇越治神色變了幾遍,然後看向沈傾城道:“沈小姐有何疑點,請講!”
沈傾城清了清嗓子,“第一,鉤吻味苦,如果茶裡添了它,喝的人嚐到苦味還會繼續喝嗎?”
此時楊夫人最有發言權,她想了道:“唉,說來慚愧,智兒愛美,這是滿城皆知的事,我也不瞞著了。”說著她看了眼地上的雙溪,繼續道,“先前那丫鬟來送茶,智兒就瞧著人不眨眼,我想就是嚼了黃連也會覺得是甜的香的吧。”
沈傾城有意看了眼楊老爺,並未表示異議,看來是同意楊夫人所說。她又想起那日在街上遇到楊少智的情景,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道:“楊大少爺中毒,症狀如何?”
說話的還是楊夫人:“當時智兒喝了茶水之後,我跟兩位姨娘正在閒話,也沒注意到他。忽然大叫一聲,我連忙去看,就見他整個人都抖起來,像是抽筋呢,後來倒在地上不停地吐著白沫,樣子像是很痛苦,後來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沈傾城轉向孫全道:“據我所知,鉤吻,也就是你們說的斷腸草,服用之人口腔會糜爛,潰瘍,面板顏色加深,甚至連腸子都是黑的,孫仵作可都查驗了?”
孫全擺擺手,看向她的眼神有一絲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