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與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候,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忽然,就在還有一條縫隙的距離時,他的衣裳被什麼提住,不再往下掉落。
他驚魂未定,詫異地抬起頭,只見蕭風一手抬高拎著他像拎一隻小雞似的,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九爺,小的錯了,求求您饒命啊!”李旦嚇得打顫,暗自慶幸自己並未與他正面為敵,傳說蕭九爺不愛管閒事,今日怕是能逃脫一劫吧。
“饒你的狗命可以,不過,當日是那隻爪子企圖非禮本小姐的,今日一併奉還!”沈傾城又開始一輪猛烈的攻擊,李旦想要躲避,被蕭風拎在手裡動彈不得,只好哀哀地求饒。
蕭風等她打夠了,勸道:“媳婦兒,他怎麼說都是方大人的外甥,咱們別打殘了,且留他一條命在。”
沈傾城收回手,揮了揮,打人真是個技術活,像她這樣嬌滴滴的姑娘家還真不適合。
“哼!”她輕哼一聲轉身離開,李旦終於得了自由,落在地上,還未等他爬起來,又是一頓劈頭蓋臉招呼過來。
“啊啊啊……沈小姐,我再不敢了!”李旦抱著頭躲避,卻聽見擂鼓似的咆哮傳來,險些將他的耳朵震聾了。
“什麼沈小姐,你個敗家的東西,我沒有你這樣的外甥!”
“舅舅!您怎麼來了?”李旦心裡一個咯噔,他舅舅一向公務繁忙,不可能是來這紅妝閣逍遙快活的,而且這還大清早呢,紅妝閣還未開門營業,他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心頭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攫住了李旦,他下意識看去,只見十幾名衙差將他團團圍住,似乎在等誰的命令。
“沈公子,本官管教無方,但是我說過,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我一定會大義滅親。”方元沉痛地說。
“好,方大人果然是揚州的父母官,公正無私。”沈傾城肯定地道,走到李旦跟前,“李公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她悠悠然的樣子讓李旦心口一跳。
“昨天晚上,李公子是什麼時候來的紅妝閣呢?之前你有沒有去過倚翠樓的畫舫?”
李旦面上維持著平靜,但心跳加速,雙手在袖中也漸漸握成了拳頭,他不敢看沈傾城,小聲道:“我昨天吃過晚飯就來了,至於什麼時候,我不記得了,我喝醉了。”
“是嗎?”沈傾城笑笑,從袖中掏出那條腰帶,“這件東西李公子不會不認識吧!”
“……”李旦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嘴裡掩飾道:“我,我不認識。”
“呵呵,李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據我所知,李公子昨天過來的時候,衣裳都還沒有換,而且李公子身上這一股異香,跟曉翠房裡的一模一樣,請問公子要如何解釋?”
李旦汗水簌簌地滲出來,此時,已有衙差從窗戶探出頭來,手裡拎著一件衣裳喊著:“大人,這件衣裳正是跟腰帶匹配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李旦的身上,他一個趔趄,不敢置信地看著打他耳光之人——他的舅舅方元。
“舅舅,我是您的親外甥啊!”李旦委屈地控訴。
“住口,我沒有你這樣的外甥,你娘也沒生過你這樣的逆子!”方元不能說不沉痛,他看向旁邊一直候著的衙差:“來人啊。將嫌犯李旦押解回去!”
李旦拼命掙扎,可他一直養尊處優,哪裡是衙差們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制服在地。來就眼風。
“舅舅,我做了什麼你要這樣?你是要讓我們李家絕後嗎?”李旦耍起橫來,這一招百試百靈,每一次他做了壞事,就是這樣矇混過關的,他的寡母只生了他這麼一個獨苗。
“混賬!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方元轉向沈傾城,“下官教導無方,可他終究是我的外甥,還請沈公子代我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