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了?那就好,那就好!”皇帝不住地點頭。沈傾城忙撇過臉去,皇上啊,不是我想要騙您,實在是之前撒了一個謊,如今不得不用無數的謊言來圓,不過還好,這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還望您老人家原諒。
遠處響起馬蹄聲,眾人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外面侍衛來報:“皇上,三王爺離此不過十里!”
“好,太好了!”皇帝喜上眉梢,開始坐立不安,在亭子四周走來走去。
冷嘯風也時不時搓搓手,顯得有些激動,沈傾城安撫地站在他身邊,兩人相視而笑,其間的意味不說也各自明瞭。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往十里亭疾馳而來,漸漸地看得清了,為首幾匹快馬,中間一位面容俊朗,膚色有些微黑的年輕男子,行色匆匆,看來就應該是三王爺冷嘯竹了。
行至十里亭外,所有人馬停下,翻身下馬,為首的男子大步跨入亭中,撩開長袍單膝跪下,大聲而恭敬地道:“兒臣冷嘯竹叩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眾人也紛紛跪了一地,侍衛們也紛紛跪地行禮,場面何其壯觀。
皇帝頓了片刻,看到久違的面容,迎上前來,含著幾分激動地開口:“老三,你終於回來了!”
“兒臣不孝!”三王爺聲音有些哽咽,父子相見淚汪汪,皇帝親手扶起他,握著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笑中含淚,重重地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冷嘯竹看他如此,也不由得溼了眼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冷嘯竹一個人在蜀中生活了多年,京城的生活有多少年沒有見到了,包括他的皇帝親爹和親兄弟,他們的形象在腦海中已經有點模糊了。
“三哥!”冷嘯風喚了一聲,那邊冷嘯竹神色一震,這樣喊他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他唯一的胞弟冷嘯風,其餘的皇子則是客氣而生疏地喚一聲“三皇兄。”
冷嘯竹看過來,見他坐在輪椅上,目光有些沉痛,喊了一聲:“九弟!”這個稱呼包含了千言萬語,冷嘯風有些不習慣,拉過沈傾城的手:“快,這是三哥!”
“傾城見過三哥!”沈傾城乖巧地過來打招呼,冷嘯竹深邃的目光審視地打量了她片刻,點頭道:“九弟妹不用如此多禮,你跟九弟成親我不在京城,真是遺憾,九弟多虧你照顧了。”
沈傾城笑道:“這都是傾城分內之事,今天三哥回京,父皇和王爺都望眼欲穿,說幾句要緊的話就回去吧,天兒怪冷的。”
皇帝冷步雲笑道:“老九媳婦果然是體貼入微,照顧老九都成習慣了!”
沈傾城聽出他是在開玩笑,不由暗悔,這是在什麼場合,她也多嘴慣了,皇帝和三王爺可在場呢!
不過皇帝真的是在開玩笑,幾人揀了幾句要緊的話說了,又坐上了回城的馬車,冷嘯風和冷嘯竹兄弟倆久未見面,冷步雲有太多的話想問,此刻卻一句也問不出來,索性召他們同乘了鑾駕,光是看著兩個兒子,唇角的笑意就沒有斷過。
“王妃,這下好了,看上去皇上很喜歡我們王爺啊!”雙溪和浣紗跟沈傾城坐在馬車裡,看著前面的鑾駕,不由嘆道。
沈傾城微微皺眉:“雙溪,這些話怎可亂說?以後管好你的嘴!”
她突然嚴厲起來,雙溪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浣紗拍了拍她的肩膀,沉了臉斥道:“雙溪,如今咱們的主子是王妃,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王妃的意思,你再不管管自己,將來會釀下大禍的!”
雙溪紅了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莫說她一個下人,就是百官都不能妄自揣摩聖意,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她尷尬地抬眼,小心地看了下沈傾城,她的臉色也有些不悅,忙保證道:“王妃,奴婢以後一定小心說話!”
沈傾城嘆口氣,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