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普普通通的牛皮紙信封,冷嘯風卻覺得有千鈞重,他顫著手結果,抖抖索索地開啟,臉色瞬間煞白。
“王爺,王爺!”墨竹擔心地喊道,難道王妃出了什麼事?
冷嘯風腳下踉蹌了一步,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怔怔地盯著那張信紙,失魂落魄。
雷寬不忍,還是勸道:“王爺你先冷靜冷靜,我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這個樣子,你、不要太擔心,我們不是有耶律茂做交換嗎?他們不敢將王妃怎麼樣的。”
“混賬!”冷嘯風暴跳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媳婦懷著孩子,深陷敵營,你要我如何冷靜?嗯?”
“我立刻派精兵連夜抄近路去敵營,誓死確保王妃安全無虞!”
“不必了,本王的王妃,不勞你費心!”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
“王爺!”雷寬見他要走,連忙攔住。
“你以為本王還能相信你嗎?”冷嘯風處於盛怒的邊沿,有一股想將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的衝動。
雷寬一向說話擲地有聲,此時卻有些心虛,此時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麼能讓冷嘯風冷靜下來?
雷寬硬著頭皮捱了一頓訓,冷嘯風走了幾步回頭,目光沉沉,死盯著他的眼睛,齒縫裡擠出幾個字:“雷寬,王妃若是有什麼事,本王定要你陪葬!”
語畢,他兀自出了營帳,墨竹是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的,這會兒還不知心裡怎樣火燒火燎的呢,連忙跟上。
“王爺!您要是想發火,就對著奴才撒吧,雷元帥他畢竟是一軍統帥!”
冷嘯風厲眸狠狠颳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戰事緊急,本王早一劍削了他!”
墨竹鬆了一口氣,他擔心冷嘯風暴怒之下,什麼都顧不得,到時候貽誤了戰機,就是救出了王妃,皇上那裡也不好交代。
“王爺有何打算?”
冷嘯風雙拳捏得死緊,額頭和手背上青筋暴露,足可見他此時心中是如何盛怒。墨竹忍不住怨雷寬,他們王爺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隱瞞不報呢?
冷嘯風望著天邊漸漸聚攏的夜幕,眼裡閃過一抹痛色:“從親兵中挑選一百名頂尖的,我親自去一趟。”
墨竹大驚:“王爺,那女人既然放了話,定然知道你會有所動作,豈會輕易讓你如願?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那你告訴我,還能怎麼辦?你家王妃過的是什麼日子,你能想象到嗎?”
墨竹搖頭,他自然無從體會。冷嘯風甩頭,堅定道:“此去兇險,我必須親自前去。耶律嬌杏故意抓了她來,無非就是為了要挾我,改日兩軍陣前,她還是會搬出來。”他向來沒有什麼野心,若是耶律嬌杏真的拿她要挾自己退敵,他想自己恐怕會如她所願。到時候恐怕會搭上整個徵北大軍,他也不想那樣。
所以,現在就行動,才是上上之選。
墨竹也苦無良策,只好又回了營帳,將冷嘯風的決定告知雷寬。他嘆了口氣:“我就是擔心他過不了這一關,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我考慮不周!”
程武主動請纓:“元帥,此事末將未及時告知,有罪,末將願意將功折罪,王爺一同前去,請元帥應允。”
雷寬知道多說無益,沉默地點頭算是同意,雷霆也要跟著,雷寬憤怒地瞪他一眼:“你跟著瞎摻和什麼?”
雷霆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你這樣冷血無情之人,怎麼理解得了?反正你同意我要去,你不同意我就偷偷去,要我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桑�猓�易霾壞劍 �
雷寬幾十年的面子都丟盡了,臉色漲得跟豬肝似的,卻依然忍了下來,什麼都沒有說,大步出了營帳。
很快,冷嘯風挑選了一百名精兵,乘著夜色悄悄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