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更為直接,畢竟看現在的情勢,他依然是東宮之主,我實在犯不著,為了一個皇子開罪以後有可能成為臨瀾國皇帝的人。”
瑾諾人如其名,謹慎重諾,所以他從不輕易下任何決定,也從不輕易許下任何承諾,哪怕他現在已有所動搖,但是蕭天離是什麼樣的人,以後會不會改變契約,他都沒有十成的把握。而太子蕭天越之說定是戲談,他只是在觀望,觀望著合適的時機合適的人。
要知道,他一旦與蕭天離成約,那賭上的就是整個宣搖國,富饒的土地,安靜的城池,善良的子民,都在他一諾之間,讓他如何不謹慎?
這樣的謹慎小心很容易讓人想到老謀深算這個詞。
齊傾墨站起身來,看著瑾諾的目光堅定得如一把面向血仇的刀芒,透著銳利的光芒,要刺痛人的眼睛,寬大的男子長袍在她身上飄飄蕩蕩,晚風無意地勾勒出她藏起的曲線,笑容如盛放在暗夜裡的妖嬈之花:“憑,你不答應,我將與你為敵!”
瑾諾眼角不可察的跳了跳,他想過很多種齊傾墨將會說服他的方法,但怎麼也想不到她會用這麼直接的方式。
齊傾墨敏銳地捕捉到瑾諾細微的變化,摘下手腕上的鐲子放在他眼前:“我雖然不知道這鐲子怎麼用,但看你跟蕭天離都這麼想要,想必殷笑聞對它興趣也不小,如果我把這個拿給他,換他與蕭天離結盟,事成之後攻打宣搖國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那裡的財富多到讓人眼紅。”
“你在……要挾我?”瑾諾覺得這種感覺很特別,從小到大,他受過的要挾與恐嚇無數,但還真沒有試過一個柔弱女流對他放下這樣的狠話的。
“我在跟你說一個事實。”齊傾墨搖搖頭,“我需要蕭天離登上帝位,更想要了蕭天越的命,而在那之前我還需要蕭天離幫我殺了齊治,我需要實力,很多很多的實力,如果瑾公子覺得我們不可信,那我只好另尋他人。”
瑾諾抬眼,齊傾墨這樣坦承地說明一切,倒是他沒有想到的,只是她跟太子有什麼深仇大恨非殺他不可?而齊治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嗎,怎麼也要弒父?如今是她說得越明白,自己疑團就越多。
“為什麼在我之前不先找殷笑聞,按他的性格,應該很喜歡這種事。”瑾諾甩開腦子裡太多的疑問,問到了另一個重點。
“很簡單,他是一頭虎,而我不喜歡與虎謀皮。”齊傾墨可不會覺得像殷笑聞那樣的人,會成為很好的合作伙伴,到最後要是被他暗害一把,那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羊了?”瑾諾對這樣的答案哭笑不得,這女人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
☆、第70章 情之所起
&齊傾墨卻並不理會瑾諾的調笑,依然堅持問著正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瑾諾:“所以,瑾公子你考慮得怎麼樣?”
瑾諾嘆息一聲,飲罷杯中酒,才說:“其實就算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答應與蕭天離聯手的。”
“哦?”這倒是齊傾墨沒有想到的。
“是啊,只是還沒下定決心,因為我並不是很信任蕭天離,但是你都拿出鳳血環要挾我了,我再沒有多想的理由了。”瑾諾的笑微微有些苦澀,好像在被逼著做一件極不願意的事情一樣,這在他永遠溫和的臉上倒是很少見。
“鳳血環對你很重要?”齊傾墨只聽蕭天離說這鐲子可以改變天下大勢,可是像瑾諾這樣一個顯然對天下沒太多興趣的人,怎麼也會看上這隻鐲子。
“對,它對我來說很重要。”瑾諾看著桌上的鳳血環,語氣忽然有些飄忽,甚至像是在囈語,看著鐲子的目光悠長而遠,似乎想起什麼遙遠的事。
齊傾墨收回如一泓血一樣赤紅的鳳血環,重新戴回手腕上,舉起酒杯對瑾諾說:“君子一言。”
“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