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這一切,都少不了最重要的一環,葉月的那封請帖,如果不是她親手所寫的請帖,齊傾墨就不一定會去太子府赴宴,那蕭天越後面的計劃都是一場空場。
所以齊傾墨在等葉月給自己的解釋,到底是為什麼寫那封請帖。
“齊小姐,你看。”葉月挽起衣袖,露出一雙疤痕交錯的雙臂來,一直漫延進她的衣服裡,想來身上也到處是傷痕累累。
齊傾墨只淡淡看了一眼,這些傷口她並不陌生,她曾經也這樣遍體鱗傷過,看著葉月她說道:“蕭天越不是對你還不錯嗎?怎麼弄成這副德性?”
“那都只是場面上的,蕭天越見姚家已去,皇后母家鄭家皇上一直打壓得厲害,唯有宰相府齊治,非但未因出了齊銘之事受到冷落,反正越發得聖寵,蕭天越一早就發現不對了,所以拉攏宰相府他勢在必行,自然對我這個從相府裡出來的大小姐也要做些表面功夫了,不然若相府的面子無處放,他也得不到好處。”葉月說得很急,像是努力要把話快些說出來,讓齊傾墨相信她真的無可奈何。
“所以你的意思是,蕭天越逼你寫下了那一封請帖,誘我去太子府?”齊傾墨不徐不急地合聲問道,給足了時間讓葉月想好回話。
葉月又深深磕頭,淚水直流:“齊小姐我真的是沒辦法,太子只叫我把引來,卻沒告訴我要對你做什麼。那日在大殿下我責罵太子侍妾,就是在告訴你快些走,不想你落入虎口啊,如果我知道太子會對你做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就是死,我也不會就範的。”
齊傾墨聽著不由得揉了揉手腕,那裡被蕭天越捏得全是淤青,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月,齊傾墨笑問:“如此,你倒是無辜了?”
葉月一驚,齊傾墨對她向來寬容,極少這樣說話,頭皮緊緊帖在地上不敢抬起來,冷汗流下臉頰:“葉月不敢,此事的確是葉月的不是,只求齊小姐給葉月一個補救的機會。”
“你想怎麼補救?”齊傾墨雙手相疊放在鼻下,掩住嘴辱,擋去了半張臉,只餘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葉月。
葉月猛地抬頭,就正好對上齊傾墨這雙有如深潭的黑色眼眸,身上像是突然被寒風肆虐而過,幾乎要被齊傾墨的眼神凍住:“以後齊小姐但有任何吩咐,葉月必誓死相隨!”
“就這個?”齊傾墨像是很失望一樣,顯然葉月的話並不是很令她滿意。
“齊小姐,我這條命是您救的,如果您要收回,葉月無話可說。”葉月僵著身子,努力讓自己對視上齊傾墨的眼睛,齊銘和姚家的下場她是親眼看到的,齊傾墨的手段她很是瞭解,所以如果齊傾墨下定了決心要除掉她,她求饒也絕沒有分毫作用,不如死得體面些。
齊傾墨默不作聲,始終不鹹不淡地看著葉月,這個女人是她一手救下來,一手帶出來的,如果不能足夠掌控,那隻能怪自己無能。
久久的沉默後,她突然看了泠之繼一眼,泠之繼會意,對葉月說道:“其實你後面找人引開太子府那些殺手,讓我家主子和莫師父能較為順利救出齊小姐和鵲應,成功離開太子府,這些事齊小姐都知道。”
“這是葉月該做的。”葉月低頭。
“你遭太子虐打被逼著寫下請帖,是出於無奈,齊小姐也知道。”泠之繼一早就把訊息給了齊傾墨,所以齊傾墨其實是知道實情的,今日這麼對葉月,自然是另有他意。
“泠姑娘不必再為葉月開脫了。”葉月依然不曾抬頭,垂首說道,似乎泠之繼說的這些對她有利的事情與她無關一樣。
得到齊傾墨的示意,泠之繼才扶葉月站起來,因為跪得太久,葉月的膝蓋發麻酸漲,幾乎要站不直,靠著泠之繼的身子搖晃了半天才勉強彎著身子站好,泠之繼說道:“齊小姐這麼做,只是想告訴你,任何人做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