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百個箱子分門別類,整齊地碼在破落的屋子裡,堆疊起來的箱子沉默著,深暗的箱子顏色沉重無聲,無言中透出一股安靜卻又逼人的氣勢,似乎要突破這屋頂衝出去一般。
“這是齊治的東西?”蕭天離並沒有著急開啟箱子,而是反問著齊傾墨。
“對。”齊傾墨也不再隱瞞。
“為什麼你會知道藏在哪裡?”蕭天離眼中有隱隱的怒氣,這些東西有多可怕他跟齊傾墨一樣清楚,他很生氣,生氣齊傾墨一個人擔著這麼大的風險不肯告訴他!
齊傾墨拍了拍輪椅扶手,鵲應懂事地推著她往裡走去,一直到了箱子圍成的方形空地中間才停下來,略微鬆下了心神,淡淡說道:“你們都進來吧。”
依次進來的人是青微,泠之繼,還有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的顏回,以及細雨閣的一些骨幹,這些人都屏著氣,不敢主動發問。
齊傾墨沒有先回答蕭天離的問題,而是問著青微:“那日我們查到齊治八處藏有髒物的地方,其中一處是兵器,被我們劫走了,還剩下幾處因為沒有把握斬草除根,所以擱置下來,只讓平遙王爺幫忙監視著,此事你們可都還記得?”
蕭天離面色有些不自然,如何能不記得,因為這事兒齊傾墨與青微發生了分歧,他選擇相信青微,結果害得齊傾墨大年夜的一個人獨守空房,第二天又孤身戰土匪,這要是不記得,齊傾墨非得扒了他一層皮。
倒是青微很坦然,對於過去的事認錯認得乾脆,放下也放得利落:“是,只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那七處的人手和物件在一夜之間全部失蹤了。”
“對,我們很奇怪,那些東西到底是在怎麼在平遙王爺的眼皮底下失蹤的。”泠之繼點點頭,那件事她是從頭到尾都在參與的,所以記憶更為深刻一些。
“他們是怎麼將東西運走的,連細雨閣都查不出來,我就更不可能查出來了。”齊傾墨聲音低沉下來。
“後來,這批東西就像是平白消失了一般,不管我們傾注多少人力物力,都再查不到半點痕跡。”青微眉頭一皺,看上去百思不得其解,那查來查去都查不到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顏回苦笑一聲:“我們自然查不到,誰能想得到齊治把東西藏到了水底下。”
然後顏回將今日所見所聞從頭到尾又細細說了一遍,說的人或許已經不再震驚,但聽的人卻極為動容。那神出鬼沒聞所未聞的黑羽騎,水下的城堡,城堡中計程車兵,古怪的呼吸之法,無一不令人訝異難解。
蕭天離聽罷,望著齊傾墨不動聲色的面容,他有些挫敗的感覺,她何時已經有了這樣強大的一支力量,而自己毫不知情?
“其實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神奇,齊治他的私兵有五百之叢,分為兩班輪值,每兩個時辰在水底換一次班,白天的時候偽裝成漁民,晚上就直接在岸邊起來。其實他們在水下並不需要多強的戰鬥力,畢竟誰也不知道繞城河的水底下會藏著這麼大一個秘密,他們只是看守罷了。”
齊傾墨纖長白皙的手指撫過還帶著潮溼的箱子,嘴角邊泛起一絲嘲諷:“他對自己做的事,一向很有自信的,所以他並不認為會有人找得到。”
“那你是怎麼找到的?”蕭天離問道。
“不是我找到的,是黑羽騎。”齊傾墨便承認得坦蕩,的確是黑羽騎的功勞,她並沒有幫上多大的忙。
“黑羽騎到底是些什麼人?”蕭天離終於問到了最關心的事情上面。
齊傾墨卻是歪頭一笑:“我也不知道。”
蕭天離語塞,憋著氣深深吸了一口:“那你跟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從來都是他們主動聯絡我的,要論關係,最多算個合作關係吧。”齊傾墨說起大話眼也不眨一下,煞有介事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