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姓柳,你叫齊傾墨,從臨瀾國來,原是宰相府的七小姐,後來宰相府中那些公子小姐全讓你弄死了,你還把臨瀾國第一公子蕭天離迷得團團轉,讓他為你失了心魂。”瑾諾依然微笑著看著齊傾墨,用一種欣賞但複雜的眼神。
“瑾公子過獎了。”齊傾墨聽到蕭天離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連眼神都飄忽了片刻,然後立刻收住心神,全神貫注看著眼前的瑾君。
“我可以不叫你聖女嗎?這種稱呼很彆扭,你有其它的名字嗎?”瑾君很隨性地問道。
“柳塵非。”齊傾墨在心底已漸漸預設了瑾君與自己是同一立場之人,所以這些小事倒也願意大方地給出答案。
“柳塵非……你怎麼會給自己取一個這麼沉重的名字?滾滾紅塵是非事,豈是青青柳葉堪載?”瑾君一失神低聲唸叨著。
“瑾公子如何知道,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齊傾墨的眼中透出一絲尖銳的光,欲露未露地看著對面依然優雅從容的瑾君。
“像齊姑娘這樣女子,可不像是會將第二次生命交給別人主宰的人,名字就是一個新的開始不是嗎?”瑾君眉目疏朗,悠然一笑,在他並不如何英俊的臉上,總是有著令人著迷的地方。
齊傾墨並不是一個容易消除疑慮的人,哪怕瑾君說得有理,她還是反覆多次看了他的眼睛幾眼,但可惜那裡除了溫和的笑意什麼也看不到了。
“齊姑娘不必多疑,國主讓我遇到您了轉告您一句話。”好像看出了齊傾墨眼中的猶豫,瑾君攤手無奈道。
“什麼話?”
“記得當年你曾經答應過國主,你會去宣搖國的,如今要救鵲應,也只能去宣搖國。”瑾君認真說道。
“我知道。”齊傾墨臉色微暗,要救鵲應,必須要去宣搖國,她在柳族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現在怎麼去?
“齊姑娘知道就好。”瑾君站起來身來,抖了下潔淨的長衫,舀起一片月光,拱手道:“夜色深了,多謝齊姑娘的茶,瑾某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齊傾墨起身。
走到了門口,瑾君又突然回過身來對她一笑:“忘記告訴你了,凌奚公主前些日子比武招親,已經有了駙馬了,是你的熟人,莫百衍。”
“真的嗎?”齊傾墨腦海中浮現那個可愛的小公主,圓圓的臉大大的眼,單純善良至極。
“真的,應該在明年春天就會成親。”瑾君看得出齊傾墨心中的高興,語氣也輕鬆了一些:“公主很掛念你,一直想著與你的約定,帶你去雙鴛池。”
至此,齊傾墨對瑾君再無半點懷疑了,她與葉凌奚之間的這個小約定,只有她們二人才知道,如果瑾君知曉,一定是葉凌奚告訴他的。
“我需要青沂國的勢力分佈,官員關係,殷笑聞與你做的什麼生意,以及後宮裡那群女人的無聊勾心鬥角,總之,你所知道的一切,我都需要。”齊傾墨站直身子,直視著瑾君。
“明天早上我會派人給你送來。”瑾君沒有絲毫反對意見,甚至連想也未想就應承下來,然後又說道:“我很好奇,你把臨瀾國前太子怎麼樣了?”
“賣去妓院,做了小倌,你若想光顧,我可以告訴你是哪一家。”齊傾墨難得說了句玩笑話。
“謝了!這個我沒興趣,告辭。
夜真的很深了,連月亮都些懶惰地躲在雲層後小憩,只等太陽一出來就離開,星星越發璀璨,熙熙攘攘擠在一起,吵鬧不休,嘶鳴了一天的夏蟬也安靜了下來,露水結著它的小水滴,從樹葉上溫柔的滾落,掉進一雙修如入玉的手中。
“爺,外面露重,您身子還沒好全,回屋吧。”那個一身黑衣英挺如劍的下人眉目間滿是擔憂。
“莫百衍,你與公主剛定下婚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