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傾墨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蕭天離還不夠,自己也還不是皇后的對手,所以不能全逆了皇后的意思,將齊傾人弄得臭名昭著,或許就是打了太子的臉,也就間接打了皇后的臉了。
想到此處,齊傾墨轉了轉眼珠子,笑望著齊傾月:“請問二姐一個月的例銀是多少?”
這完全不相關的問題不止令齊傾月呆住,旁邊的人也愣住了,皇后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皇后娘娘,臣女自有用處,二姐只需告訴臣女就行了。”齊傾墨笑意不減,從容不迫,“二姐,是多少呢?”
“五十兩銀子,兩匹料子,還有些其它的摺合白銀一百六十兩左右。”齊傾月不明所以,看皇后都應了齊傾墨的要求,只好答道。
“很好。”齊傾墨得到這個答案,轉過頭問蕭遙:“請問平遙王爺,這市集上找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回家中做苦力,一天需得多少錢?”
蕭遙哈哈一笑,問道:“怎麼?你同情你二姐以後嫁不出去,想幫你二姐再找兩個在家裡養著?”
沒臉沒皮的話引得眾人發笑,齊傾墨卻只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王爺愛民,常年隱於市井,自然是知道的才是,還請王爺告知。”
“這可要看什麼樣的了,差點的十串銅錢就夠了,一般的就半兩銀子,要是再好點的一天十幾兩銀子也是常有的,不過,這年頭有的話兒不好乾,懂點拳指令碼事的人一天值個幾十兩上百兩的也有。”蕭遙洋洋灑灑地說著,最後目光一定,看著齊傾墨,說到:“至於那日在相府上看到的兩人,幹得這活兒可危險,而且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讓二小姐撕爛了,可依然看得出是比較好的料子,這樣的人,最低的價格二十兩。”
齊傾墨點點頭,算是謝過蕭遙,看著齊傾月說道:“也就是以二姐的月銀,也最多隻能請那兩個人了。二姐可知道,我一個月的月銀是多少錢?”
齊傾月這才有些驚慌,似乎事情跟她孃親姚夢說的有點不一樣了,又礙著皇后在上,她不好直接求助於姚夢,只能硬著頭皮問:“多……多少?”
“三個銅錢。”齊傾墨驀然綻放出一抹笑意,像是懸崖絕壁中開出的倔強的花,柔韌著散發著微弱的光,卻絕不肯熄滅,輕輕巧巧的話引得滿座賓客譁然!
三個銅錢,一個銅錢只夠買兩個包子,三個銅錢的月銀對於一個相府小姐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說出去誰會信!
蕭天離的心裡忽然狠狠一顫,看著默然站在場中,只淺淺笑著的齊傾墨,這個女人,這些年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在相府那種吃人的地方,她到底吃了多少苦頭?瘦弱得一陣風就能吹走的身子,需要多堅強的心臟,才能從骨子裡透出不屈的傲氣!
似乎自己,真的一點也不瞭解她,蕭天離在心中默默想著。
握著酒樽的蕭遙手指忽然輕輕緊了一下,很快便放開,對著杯子喝了一口酒,將定在齊傾墨身上的目光強行挪開。小離那個臭小子沒有看錯人,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
齊傾墨看中眾人的表情,心中微微酸澀,卻不是為了自己這些年吃的苦。這些人的同情多麼的可笑啊,若自己今日不是站在這凝暉殿中,不是在皇后跟前,不是在這樣特殊的場合,就算她站在街上大聲呼喊“我快要餓死了,我是相府七小姐,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也沒有人會理她吧?
這個世界,多麼現實。人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扮演著善良的角色,卻在真正需要善良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撒下罪惡。
所以,為了活下去,只有更現實。
齊傾墨很乖巧地跪下,對著皇后行禮,可是說出的話卻鏗鏘有力:“皇后娘娘明鑑,臣女一個月三個銅錢的月銀之事,可以調府中帳薄對帳,還有府中的管家僕人都可以作證。試問臣女拿著這幾個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