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楊曼也只能斂眉垂目,低頭認錯。
“以後若是再出去,必要有宣兒、宵兒或是宜兒陪同,不許再有女眷單獨出門。”高氏最後加了一句。
楊曼頓時就苦下了臉,這不是說,以後她去茶樓盤帳,也得找個小叔子陪著才行。想是這麼想,在這頂風頭上,她還不敢出言反駁,只想著等過一陣子事情淡了,再和高氏打商量。
至於王秀娘和陸氏,雖然也免不了被說幾句,但是因當時是楊曼向高氏提出要出外踏青,因而她們兩個倒沒有受到太大的斥責,也許高氏也是看在六房的面子上,不好說什麼,只是藉著重責楊曼的由頭,算是指桑罵槐了幾句。
不過跟著她們出去的使女們、僕婦們、還有二管事和幾個家丁護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責罰,像小雁、品香和可兒還有二管事,被扣了三個月月俸,僕婦捱了掌摑,家丁護衛受了棒刑。
至於和金家的交涉,那就是吳家男人們的事了,到底是怎麼交涉的楊曼不知道,不過隔天金家來了幾個女人,名義上是來串高氏的門子的,但卻給楊曼、王秀娘還有陸氏都送了一份禮,雖然沒說什麼,但楊曼私下裡猜測,這大概就是賠禮道歉的意思了。
倒是吳宣知道這件事後,很是憤憤不平的勸說楊曼把金家送來的禮扔掉。事實上,如果不是吳宜攔他攔得快,他自己就已經衝到金家打人去了,從某個方面來說,吳宣和吳寅倒真是親哥倆。
“要是大哥還在,看那姓金的敢欺負人。”
顯然,吳宣對吳寅還是很崇拜的,雖然楊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崇拜吳寅,似乎男人在小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崇拜那些會帶頭打架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男人的通病,又或者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情結”。
不過她並沒有把金家的禮物扔掉,開玩笑,那可是一對通體血紅的瑪瑙鐲子,怎麼看都價值不菲的樣子,不知道金家是什麼意思,她一個寡婦怎麼能戴這麼豔的顏色,正好小雁因為這件事被扣了三個月的月俸,她乾脆就把這對瑪瑙鐲子送給小雁了。
因禍得福,小雁差點沒笑裂了嘴巴,見四下無人,便道:“這感情好,真恨不能再多撞幾次。”
“美的你。”聞言,楊曼白了她一眼。
事情到此,算是劃下了一個休止符,只不過好端端的遊興被敗壞了,卻讓人心裡好一陣生悶。
偏偏,回到吳府後,就開始變天了,像陸氏所說的,小雨一陣一陣的飄,放在詩人的眼裡,那就是美到極點的“沾衣欲溼杏花雨”,恨不能撐著把油紙傘,牽著一位清秀佳人的纖手,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巷裡慢慢的走著。長滿苔蘚的青石路,是那麼溫潤,那麼遙遠,那麼迷濛,這就是煙雨江南。
但是放到楊曼這等俗人的眼裡,那就是這見鬼的天氣,總是不見太陽,衣服幾天都曬不幹,穿在身上都有一股陰溼味兒,就連到後花園裡散散心都不方便,本來心裡就悶了,這會兒更悶了。
看,很悶吧,心情很不爽吧,恨不得朝老天爺吼幾聲吧,順便再問候一下吧,別急,更悶的還在後頭呢,人家老天爺奉行的可是這樣一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天氣還沒轉好呢,德旺養娘就火急火燎的派人回來稟告:不好了,五姑娘鬧著要出家了。
楊曼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喝茶,一口氣岔了,茶水嗆進了氣管裡,咳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眨巴著眼睛直犯迷糊,這位妹妹又是鬧的哪一齣啊?
不管鬧的是哪一齣,反正這次不關她什麼事了,吳珍容是六房的姑娘,自有六房的人去料理。隔了一日,蘇氏就和王秀孃親自去慈禪庵裡,死拽活拉的把吳珍容給拖了回來。
雖然說楊曼沒有去湊那個熱鬧,但是小雁是個好事活潑的性子,那天不知找了什麼藉口往西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