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看看也好,只是要見機行事。”趙燕平剛說了一句,就見姚黃急急進來,“王妃,王爺將世子妃叫到書房去了。”
秦王妃精神一振:“可是要處置她?”書房那地方,昀郡王從來不許人隨便進去,便是她這個王妃都只進過一兩次,若無什麼事,昀郡王怎會將兒媳召進去呢。
姚黃不敢抬頭:“不知……但瞧著世子身邊那個立夏,帶著幾名侍衛都跟著世子妃去了。”
“立夏?侍衛?”秦王妃一拍手邊几案,“誰許小廝和侍衛擅進二門的?是哪些侍衛?”果然這府裡的侍衛並不是全效忠昀郡王的,也有趙燕恆的心腹。也好,這次記下名字來,回頭細細地打發。
“果然是反了。”秦王妃抬腳就往外走,“正好我也去看看,就憑她敢帶著侍衛去闖王爺的書房,就足夠問她一個忤逆了。”
“我與母親一起去?”
“你不要動。”秦王妃攔住兒子,“這些日子我不許你妹妹出來,就是怕她再亂說話觸怒王爺。你也不要去,倘若王爺有些不悅,也遷怒不到你們兩個身上。”
秦王妃快步趕到外院書房,卻並沒見她想像中的爭鬥場面,姚黃說的立夏和那幾名侍衛皆垂手站在書房院子外面,雖然跟書房值班的侍衛們門裡門外相向而立涇渭分明,卻並無打鬥衝突。秦王妃有些拿不準主意,書房值日的侍衛卻迎了上來:“給王妃請安。王爺正在書房裡與世子妃談話,吩咐不許第三人進去。還請王妃恕罪。”
秦王妃恨不得生出千里眼順風耳看看書房裡現在在做什麼,可惜書房門窗緊閉,連點兒說話的聲音都傳不出來,只得仔細將跟著立夏的那些侍衛好生看了看,挨個兒記下模樣來,準備著事後好查問。
立夏等人本是想跟著綺年到書房院子裡的,卻被綺年攔下了。綺年不想跟昀郡王起衝突,其一她不相信昀郡王真會糊塗到這樣就私下處死兒媳,甚至不顧皇上太后和皇長子夫婦的臉面;其二,若真起了衝突,立夏和這幾個侍衛日後怕也難逃一死。
外院這個書房比三春山舍還要大得多,單隻外面的一間就有三春山舍的兩個大,雖然籠了炭盆,仍舊有些冬日的陰冷。加以今日天氣陰沉,陽光照不進來,越發顯得陰沉��恕�
昀郡王站在寬大的几案前,低頭看著手中一封信,似乎沒有看見綺年進來。綺年斂襝一禮:“給父王請安。”略等了幾秒鐘,沒有聽到他叫起,便自己站了起來,垂手靜靜道,“不知父王召兒媳來何事?”
昀郡王這才抬頭看著她:“外頭是什麼動靜?”
“是世子留下的幾名侍衛,見兒媳頭一次到外書房來,恐走錯了路,護送兒媳過來的。”
昀郡王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是麼?我倒不知從內院走到書房來也會走錯路的。”
綺年微一低頭:“是兒媳愚鈍。”
“愚鈍?”昀郡王將手中信擲到案子上,“你能破解被人用御賜酒器栽贓的謎局,還說什麼愚鈍?那些人——難道是怕本王會害死你不成?”
綺年鎮靜地說:“他們並不敢如此猜想,只是兒媳膽小,又被外頭的事嚇慌了,一時失了分寸。”
“你也怕我殺你?”昀郡王盯著她,眼神裡忽然露出幾分疲憊之色,將那封信擲給綺年,“你自己看罷。”
信紙飄落在地上,綺年還沒撿起來,就認出那上頭是趙燕恆的字跡,只是寫得十分潦草,像是急切之間所書,越到後頭越是用力,那字跡滿紙飄飛,像是要將薄薄一張宣紙寫破了一般。
綺年估摸著這是飛鴿傳書。胭脂出事的第二天,她就把已經瞭解到的情況統統寫在信上發了出去,算算現在拿到回信,只可能是飛鴿傳回來的。拿起來,因為是信鴿帶回來的,自然只有小小一條,上面的字幾乎是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