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始是直斥蘇姨娘一個小婦,居然想在國公府裡端架子,找她這個縣主的麻煩,後來阮麒也有些惱怒,不許她再謾罵自己的生母。最後話趕話的,也不知怎麼就扯到了香薰球上。
趙燕妤開始是罵阮麒忘恩負義,不記得他能請封世子都是郡王府的功勞,後頭就大罵周綺年不守婦道勾三搭四。她罵阮麒,阮麒還強忍了下去,直到罵到綺年頭上,阮麒直接就又給了她一耳光。這下兩人在房裡就動起手來,趙燕妤喊著要和離,阮麒當即就要叫車將她送回來,結果被英國公強扯到外頭書房裡去了。
這些話,姚黃怎麼敢和盤托出?戰戰兢兢地將前頭說了,不敢扯出綺年來,只說阮麒似是在迎娶縣主之前就另有意中人,與縣主夫妻並不和睦,縣主一直心中有氣,這才發作。
昀郡王聽得眉頭緊皺:“另有意中人?是什麼人?”
姚黃哪裡敢說出來,戰戰兢兢道:“這,這奴婢也不知道……”
“糊塗!那縣主是如何知道的?是阮世子在外頭置了外室?”
“……不,不曾……”姚黃汗下如雨。
“那是阮世子親口所說?”
“也,也不曾……”
“胡鬧!”昀郡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縣主是如何知道的?”
“縣主……縣主見世子書房中有女子所用之物,因此——”
“書房?”昀郡王不由得不把上回女兒回來哭訴之事兩相對照,頓時黑了臉,“怎的又是書房?不是明明已將那兩個通房打發走了麼?”
姚黃幾乎想哭了。上回趙燕妤翻了阮麒的書房,鬧得阮老太君過世,已經被昀郡王斥責了一頓,秦王妃就是拿著阮麒在書房中私留通房貼身物件為由解釋的。昀郡王雖然惱怒女兒行為莽撞,但通房丫鬟不過是個玩藝兒,阮麒竟然把她們的東西私自收藏在書房把玩,也實在不成個體統,故而聽說趙燕妤藉機將兩人全部打發了,也只是裝沒聽見。可如今過了這些時候了,又拿書房說事,也實在是沒完沒了,太不成個體統。
“人都打發走了,還待如何?莫非世子書房裡又藏了東西?”
姚黃顫聲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縣主說上次那物件,不,不是那兩個通房的……”
“那是誰的?”
姚黃怎麼能答得出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縣主只是,只是覺得那東西不像是通房丫頭的東西……”
“胡鬧,胡鬧!”昀郡王這下真的怒了,“一而再,再而三!既說不是通房丫鬟之物,為何將人攆走?既是攆了人,現下又出爾反爾再興風浪,妄自揣測夫君,成何體統!”
秦王妃幾乎要憋死,抖著嗓子道:“王爺!阮世子心有所屬,妤兒是受了委屈,王爺不護著自己女兒,反倒替別人說話,是什麼道理!”
昀郡王冷冷道:“心有所屬?屬了何人?上次大鬧書房,連老太君都因此過世,阮家並未說過什麼。既說書房裡藏了通房丫鬟的物件,兩個通房立時也攆了出去,如今只守著妤兒一個。這還要如何?她還要如何才是不受委屈?無憑無證,任意揣測,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秦王妃血往頭上衝,大聲道:“世子也是隻守著世子妃一個,怎的到了我的女兒便不成了?”
趙燕恆一直跟綺年並肩站在一邊,這時候才輕咳一聲道:“王妃怕是忘了,節氣居里還有怡雲。”
秦王妃怒道:“那不過是個擺設,別以為我不知道!”
趙燕恆嗤笑一聲:“原來王妃對我院子裡的事竟然如此清楚——”意味深長地看了昀郡王一眼,不說話了。
昀郡王知道那一眼的意思——一個繼母,竟然將繼子的房中事都打聽得清楚,且不論其中包藏了什麼心思,單就此事而言就是個不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