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李氏改了制服後,張霧善對他們的能力很滿意,之後拿了不少尺寸不合的衣服去重做,又過了一段時間,她發覺穿著買回來的衣服實在比不上做的衣服舒適,便產生一個想法:以後想穿什麼衣服,就買一件拿去謝李氏另做。
這麼奢侈的想法第一個就被謝潤井否決了,他說:“你到我這兒做衣服,我自然歡迎,可你這樣做對其他服裝設計師很不尊重,我不能接受。”
一個裁縫竟然跟客戶談骨氣,張霧善不以為然,可她瞭解謝潤井的固執,如同他做的衣服的保守,不過這正是謝李氏之所以能在富人世界裡深巷酒香存在的原因。
“要我穿你做的衣服,還不如直接讓我穿回解放前。”張霧善始終不認同他的款式。
“沒人逼你穿,”謝潤井絲毫不賣她面子,“反正我是不會翻做別人的衣服,你真要喜歡,拿設計圖來給我,多少件我都忙你做。”
設計圖?她想要件衣服,不僅得找個裁縫,還得找個設計師,真是錢多了沒處花嗎?張霧善打消了這個念頭。謝潤井量著衣服邊問她:“你和江先生怎麼了?”
“分了。”張霧善直接說道。
謝潤井隨意說道,“可小梅把你的賬單一起轉給江先生,他的秘書還是照樣簽了單。”
“小梅!你怎麼可以這樣?”張霧善大叫,她正說哪裡不對勁,原來忘了給錢。
“你沒有交代她當然按老規矩來辦,以後給你分開記就是了。”謝潤井不急不慢地說,又問,“你們真的分了?”
“他喜新厭舊,我也沒辦法。”張霧善回憶往事,語氣依稀有些彷徨。
謝潤井不方便再問,再熟的客戶也是客戶,不是朋友。
過了期中考試,李瑞拉到了一個大讚助,聯合其他幾個學院的學生會共同舉辦一個大型的校園麥克風選拔賽,張霧善幫忙設計宣傳冊、宣傳海報、現場海報、調查問卷、選票等,每天忙得分/身乏術。
呂澤堯就在這個時候回到雲城,他前兩個月就打算回國了,一直耽擱到現在,國內的演奏會的日期才敲定下來。
呂澤堯回到家,劉明玉立刻吩咐小阿姨趕緊做他喜歡吃的菜,拉著他的手上下看了很久,只差沒掉下淚來,他心中一軟,輕喊了一聲:“媽。”劉明玉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流,唬得他手忙腳亂起來。
“這成什麼樣了!”呂大宏板著臉呵斥。
呂澤堯一看到呂大宏,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立刻規矩地站著等著呂大宏發話。呂大宏看到呂澤堯見到自己還是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心中既難過又氣惱,哼了一聲坐到沙發上,問:“你這次回來幾天?”
“兩個多月,弄完演奏會的事就回學校。”呂澤堯不敢有所隱瞞。
呂大宏算了一下立刻不高興了:“回什麼回,你都幾年沒在家過年了?過完年再過去。”
“我跟導師約好了……”呂澤堯為難地說道,往劉明玉那邊看了幾眼。
“兒子剛回來,坐飛機的勁兒還沒緩過來,你就不能過幾天再說。”劉明玉立刻抱怨,拉著呂澤堯回了他的房間,邊走邊說,
“你的房間都整理好了,東西沒有人動過,都給你留著了。”
“媽,你真好。”呂澤堯甜甜地說了一句。
呂大宏心裡微微嘆息,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呢,整天就知道躲在老孃背後撒嬌,一個大男人還死活鬧著要拉什麼小提琴一輩子當飯吃。吃個屁!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一點兒也不像他呂大宏的種,還偏生著小白臉和甜不膩的嘴,哄得兩邊的長輩直把他當寶來供著,他是打不得罵不得,真是憋屈。
呂澤堯躺在床上看著劉明玉幫他整理行李,問了一句:“媽,我那麼久沒回來,有什麼大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