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君峰冷哼一聲,
“他永遠比不過你的自私,你口口聲聲說愛他,你知道他病到什麼程度嗎?”
君峰銳利的目光,突然讓徐錦燁不敢直視。
“他回來的時候,腎功能幾乎衰竭,那麼嚴重的尿毒症,你竟然都發現不了,你就是這麼愛他的!”
說到後來,君峰的雙唇都在顫抖,蒼老的眸中,盛滿了渾濁的淚水,老年喪子,現在還要將那已經結痂的傷口擺在別人面前,怎能不痛!
“尿毒症?”
徐錦燁低喃出聲,他顫抖的後退兩步,看著桌上的骨灰盒,神志不清的搖頭,
“他從來沒有告訴我···”
當時正是他創業最艱難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很是拮据,君傲天在那時候生了病,他說是腎炎,他忙得沒時間陪他,君傲天就說要回香港看,他自己沒有能力,卻也不希望君傲天回去,當年因為兩個人的事,君傲天已經跟家裡鬧掰了,這時候回去,真的還能回來嗎,徐錦燁沒有信心。
他記得君傲天那時候握著他的手,堅定地說道,
“阿燁,等我回來。”
他等了一個月,兩個月···半年,終於再也等不下去,扔下這邊的工作,偷偷跑到了香港,那時候君傲天在做什麼,對了,他在金禾的公寓逗弄兩個他根本不知道的孩子···
他不相信君傲天就這麼背叛他,卻又無法像一個女人一樣質問他為什麼劈腿,他像一個落魄的流浪狗一樣回到他們的家,繼續等他。
又是半年,他沒有得到他的任何訊息,再去香港已經完全找不到他的蹤影,君峰找人將他打得半死,最後告訴他,永遠也別來找沈傲天,他才意識到,他已經被人拋棄了,徹底的拋棄,連給個解釋都沒有,他在君傲天的別墅外守了三天三夜,最後心死離開,那種賦予真心卻被人踩在地上的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沒了沈傲天之後,他幾乎將全部心思的都用到了工作上,從此隱姓埋名,可是他的心裡,卻從未放下過,他想報復他,想見見他,想得發瘋,卻找不到任何線索,最後,他將那兩個孩子給抓了回來,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君峰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存在。
而君傲天依舊沒有出現,心中的恨意逐漸扭曲,他殘忍的給兩個六歲大的孩子洗。腦,然後將其中一個丟給了當時跟風雲會對立的一個黑社會幫派,他就是要用著殘忍的手段將君傲天逼出來。
八年後後,他遇見了金禾,但是金禾身邊的男人卻不是君傲天,她完全沒有任何失去孩子的痛苦,而且手中牽著一個跟她很像的小女孩兒,她沒有跟君傲天在一起,這是他腦海中唯一的認知,既然這樣,為什麼躲著他。
所以他用卑鄙的手段,將金禾的男人整到獄中,又帶走了那個女孩兒,銷燬了一切證據···
兜兜轉轉整整二十六年,他沒有一天從沈傲天離開的痛苦中走出來,他想不明白,他那麼愛他,他怎麼能這麼輕易說走就走,當愛意化作恨意,註定永不安寧。
而今天,君峰捧著沈傲天的骨灰說,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尿毒症?他從未發現過他的異常,怎麼會有尿毒症!
“你如果真的愛他,會連這一點都發現不了?”
君峰緊繃著臉色,冷聲道,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你根本不配在他的靈前懺悔!”
“他回香港的時候,已經到中晚期了,好不容易找到腎源,手術後卻出現排斥,他到離開,都想著要我不要告訴你,他不在了!”
“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兩個孩子的事?”
君峰步步緊逼,徐錦燁的臉色已經血色褪盡,渾身顫抖不已,只是死死的盯著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