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謝了她跟著進了廚房,等了沒多久便見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邁步進來,少年忙起身執禮。
孫管家問:“公子怎麼稱呼啊?”
少年道:“在下姓楊,單名一個澤,孫管家是長輩,可直呼楊某姓名。”
孫管家也是商場上老薑,一雙利眼識人無數,一眼就看出楊澤氣度不凡,分明是個吟詩作對滿腹詩書的讀書人,不由問:“楊公子可考了秀才?”
楊澤含笑道:“如今天下易主,我們江南士子的功名在當今搜作了廢。”
孫總管一擺手:“那可不是這樣說,真才學,在哪朝都是真的。”
楊澤見他一探到底,知道推拒不得,只好道:“楊某是京城人士,曾考取舉人。”
孫總管立刻恭敬地一揖:“原來竟是舉人老爺,真是失敬!”
楊澤扶了他一扶,道:“我家道中落,親人泰半都亡故,前不久才搬到上水來。如今家中還有一位親眷此刻身有病痛,家中又十分貧窮,這才……在下還請孫管家給在下一個機會,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孫總管捻著腮下的山羊鬚,思忖道:自家老爺這般刁鑽的性子,萬一把人給得罪了可怎麼好,這可是舉人,要是日後飛黃騰達不是給家中招惹災禍麼?
忽的想起一件事來,撫掌道:“楊公子,不知你可否願意做我孫府的西席呢?”
楊澤受了一番考試,那西席本是為孫家最小的一位小姐和下面的兩位小少爺請的,他行文素簡卻又文采非凡,很得孫總管賞識,孫總管與他商量讓他明日再來同學生們見面,還給他先支了二兩銀子救急。
楊澤千恩萬謝地出來了,在城中先按藥方買齊了藥材,又採買了些米麵蛋肉,因村中最不缺的便是蔬菜便不用買。又搭了一輛拉柴到城中供貨的柴夫的驢車就回去了。
等到了自己山腳下的竹屋時,還沒到酉時。
出去了大半日,雖然昨晚對那人已經叮囑過了現在也是極為擔心,不知道那人現在好不好,放下東西洗了手忙跑進屋。
推了門進去,卻見屋中沒有半點動靜,楊澤看著屋中有些凌亂的擺設,心中一時有些忐忑。
難道還在睡麼?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卻見床上被褥散亂,半邊耷拉在地上,鞋子還在,人竟然沒在!
嚇得他差點跳起來,轉身往外跑,在竹屋附近四下喚道:“殿下!殿下!”
從來路走過來一個高挑男子,皺著眉衝楊澤吼道:“大哥你做什麼這樣喊?魏國已經完了,你這麼大聲叫‘殿下’生怕大家不知道你們家窩藏了前朝那個原
該死在火海里的皇帝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星期一直在忙落紅的榜單,這麼久才更,真是不好意思……
☆、第二章 盲眼
楊澤被他吼得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鎮定下來之後道:“你從家裡過來,一路上有沒有見到他?”
“我要是看到他還不把他帶回來?”楊泊道。
楊泊的家在村頭,要走到這裡便是走直穿村中的唯一大路,而此處往外也之後這麼一條路徑,要是楊泊沒見著至少說明魏休音沒有出村。
尋找縮小了範圍,楊澤一顆心也稍稍鎮定下來了一些,略想了一下自己小屋外出的路徑——他當初挑選居所的時候就曾考慮過,此處只有一條路可以出去,往外走五丈地才會有岔路。
若是楊泊說他一路走來都沒有見到魏休音,那就是走到分叉的小路上了!
楊澤對弟弟道:“你先在家等著,萬一他回來……”
楊泊不耐地打斷他:“大哥,你是真傻還是中了魔障了?!爹已經死了,我們家以前欠他的一切都已經還清了,現在連魏國都不存在了,你又為什麼還要留著